想着,苏淼淼愈
赵皇后是因为与母亲的情分好,或是也看重了长公主府,才一心想两家结亲。
可这也是常事,也就是太宗开明,放
原本只是人家母子之间私下里的话,她就不该追上来问个不停。
瞧瞧,这么尴尬,倒叫她怎么场
越想越是羞窘,苏淼淼面颊若红若云霞,忍不住心生退让“今日一路风尘,茶也喝了,我就不扰表兄”
赵怀芥看了一眼她手中还未沾唇的茶盏,眼眸闪过一丝黯色。
不过他却也没有戳破苏淼淼的躲闪,只是淡淡点头“我叫捡春包了麦茶给你送去。”
苏淼淼这时也顾不得留心元太子神情,甚至都没留意叫不良于行的捡春跑腿是不是不合适得了这话,匆匆转身逃一般出了房门。
直到脚步匆匆的行出后殿,晕晕乎乎的苏淼淼,才忽的想起了她其实还是不知道一开始的疑惑
画册
她原本是因为听见元太子说
要说不该自顾就选了人家女儿当儿媳,可谁家养了儿女的长辈,结亲时都不是要挑挑拣拣一圈,只是关起门来自家私话,又没有闹到外头去,这也十分寻常,
又有什么好惭愧的
不过回过神后,苏淼淼再一想想,却又觉着也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画册便是有,想必也是赵皇后自个没法回京,见不着人,才派人绘了她图册,想要亲眼看看她的模样,以元太子的行事,往后肯定也是好好
至于愧疚的缘由就更不必,她得了这个听人心声的本事,只是为了知道整个“故事”,叫自己清醒,保亲朋平安的,并无意去窥人阴私。
今儿个的教训还不够吗
人家自己的心事,她听见了是没办法,还纠缠不停,岂不是就成了惹人厌的长舌妇
这么一想,苏淼淼便也彻底放下了心事,摇摇头,心境空明的朝着母亲与姐姐的住处而去。
后殿之中,方才还嬉皮笑脸的捡春,这时便已换了见了猫似的耗子畏缩模样。
他低眉缩眼的立
捡春说的折子,是前朝宫中的奏折,旁人都以为大梁开朝,这些遗物必然都或烧或毁,再无痕迹。
但实际上,太宗皇帝占下皇城之后,却说这些就是现成的教训,下命将这些奏折书册都好好存了起来,常常亲自翻。
有些太宗看过之后,觉着颇有受益的,还会特意另装出来,私下送去长子所
等到先帝驾崩,母亲待他离京,也将这些奏折都
这样犯忌讳的折子,当然是大事。
但赵怀芥闻言之后,神色却也只是淡淡。
他的目光落向窗边木案,声音透出一分不自觉的艰涩“画像呢”
长案之上摆了一只长颈瓷瓶,斜斜插了一支红梅,花瓶上头,原本还该挂着一副画像。
捡春嘿嘿笑着,转身行至内间,从床头木柜中拿出一方画轴,挪开花瓶,将画像展开“现
“去做功课。”
轻轻一句吩咐,叫捡春缩着头落荒而逃之后,赵怀芥立
这是一副骑射图,绘着不过十岁的苏淼淼身着骑装,胯骑红马,正抬手指着远处飞鹰。
画中的她杏眼桃腮,乌瞳若星,笑得明艳而肆意,仿佛从未经受过世间阴霾,只
这是当初赵皇后病重时,命人
母亲吩咐,赵怀芥不曾阻拦,但他却也从未将这事放
纸上虚妄,于他而言,苏淼淼还是公主府上肉乎乎,圆滚滚小肉团。
对画像他也只是一眼看过,便从未留意。
直到母亲病重,他连日照顾,疲惫时靠着长榻不自觉睡了过去,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洛水神女,拉他入浴。
他初时并未看到神女容颜,只见乌
神女雪肌玉肤,丝丝缕缕的湿润中,都泛着透骨的馨香。
那香气,不同于他素日里嗅过的任何一种,馥雅甜腻,花娇柳柔。
分明是
直至神女回首,水滴滚动,露出的却分明就是画中的容颜。
“叫淼淼,听这名字就知道,自小就喜欢水。”
“这孩子爱戏水,也很是擅水,瑞安给她修了小泽池,整日就泡
赵怀芥于凛然中猛然睁眼。
但已迟了,他于梦中失了元阳。
且梦中所见的容貌,是画中从亲眼见过的苏淼淼。
师父刘玄听闻之后哈哈大笑,嘲笑他修行不到,自幼归真,也终究没能抵过这皮囊本性。
之后见弟子连着几日都是深思不属,才又不以为然安慰了几句“水满自溢,十六七的壮后生,天理人道,再寻常不过。至于瞧见苏姑娘的脸嚯,那才对嘛,这满宫里的女人,除了你娘,就是玉枝玉柳这几个姑姑,你还日日对着这张画像,不是苏淼淼,还能是谁”
赵怀芥面上冷漠,但心底的焦躁不宁却从未彻底消散。
刚做了这梦的几日,他日不能安,夜不敢寐,唯恐修行不宁,心魔再起。

母亲病逝,他守孝之后,遵母遗命进京,亲眼看见了苏淼淼,虽有风吹浮尘,涟漪之后,也能重回清明。
赵怀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