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只母亲用,后来便让予了我。”
苏淼淼抬头“竟这样难得我原本以为,我们这两日里用的水就很好了,果然是山泉水,泡茶都比
赵怀芥微微点头,声音不疾不徐“这也应当,厉来如京城这般人口繁盛之地,也就刚建都的几十年还略好些,住的人一旦多了,人污兽秽渗下去,井水就会一年年的日渐苦碱。”
苏淼淼想想这话里的场面,嫌弃的凝眉。
赵怀芥看着她的神色,又垂眸安慰“因此许多权贵之人都不吃井水的,有专人每日从山中打了泉水进城去卖,宫中还有专供御用的活泉,只是一路耽搁折腾,到底不如从泉眼里现接的清冽。”
苏淼淼闻言这才放心,还未来得及再开口,元太子便已了木勺,淡淡说了一句“好了。”
苏淼淼一愣,这才
她方才都只顾着说话,竟然都没觉着多疼
所以元太子是故意与她说起泉水井水的,为了叫她分心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淼淼诧异又动容,元太子看起来高高
将手心清水擦净之后,薄薄一层太平散,果真觉着舒缓了许多。
苏淼淼攥攥手,也不禁抬眸,十分真挚又道了一次谢“多谢表兄”
赵怀芥看她一眼,忽的垂了眼眸“无妨,还未完。”
手上的处理妥当之后,赵怀芥看着苏淼淼脖颈上的红痕,一时也有些犹疑。
细论起来,脖颈下颌上的擦伤,还不如手心的繁碎,细长的两道,只需略微擦拭干净,涂上玉肌膏便完事。
只是女子的脖颈他若是动手去擦,总觉有些不便。
赵怀芥这么想着,扭头找了一圈。
捡春一个六七岁的小子,不必顾忌男女之妨,其实干这活儿正合适,只是这小子方才被教训后,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这时候却是四处都不见。
苏淼淼听见了对方心下的顾忌,开口道“一点小伤,不着急,表兄若是不方便,我等吉祥姐姐来了帮我就是了。”
赵怀芥闻言反而顿了顿,弯腰拧了帕子,声音平得听不出一点波澜“你若不介意,我便帮你一并处置了。”
说着,还又解释般的补了一句“我看脖颈的伤痕应当是被草叶划伤,并没有太多污尘,只略擦一擦就可,玉肌膏此时不用,原本就是夜里睡前厚厚涂一层才好。”
与此同时,元太子心中也
苏淼淼是当真没有
擦擦脖子上的灰尘而已,这算什么大事呢
元太子若是帮忙,她只当是兄长照顾妹妹,若是有顾忌不喜欢她,她就等一等,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啊
不过元太子为着这么点小事,从言语到心声都是这般郑重,她反而不好再坚持等吉祥姐姐,若不然倒真的像是
这么想着,苏淼淼干脆侧过脸低头,露出脖颈与下颌的伤“好,劳烦表兄了。”
赵怀芥答应一声,抬起手后,垂眸看着苏淼淼领如蝤蛴,修长莹润,手心忽的停了几息。
一时想起洛水神女,眼前伊人,多年前
诸多思绪
片刻,赵怀芥微微闭眸,又念了几遍净心神咒,才将心下诸多思绪一并按了下去,缓缓擦上眼前红痕。
苏淼淼歪着头静静等待。
她心中倒是当真一派澄澈,只是元太子动作似乎格外小心,一下一下,似有似无的拂过,轻轻凉凉,叫苏淼淼觉着有些痒痒。
这细细碎碎的痒,与伤口被清洗时的刺疼混
偏偏这时候,表兄却不与她说话分心了,连心声都除了赞了一句领如蝤蛴之外竟然就又
所以元太子这是一碰到女子,就要
苏淼淼又是好笑又有些无奈。

苏淼淼目光跟随捡春,看着他刚出来时,像是开始有事似的,脚步十分着急,偏偏走近之后,却又慢了下来,也不吭声,只静悄悄站
[哼,我就觉着我记得没错]
[我去看了,夫唯不欲盈,是以能蔽而新成]
[师兄只叫我知止不殆,却不知道人正是因为有欲望不满足,才能得到好东西,这也是道德经里的,祖师爷的正经话]
苏淼淼留心之下,将这一长串的心声听得清清楚楚,一时只忍不住的弯了嘴角。
所以捡春刚才那么着急忙慌跑回去,就是为了找这句能够反驳师兄的经文
偏偏找着了反驳的话,当真回来,却又不敢当面反驳,只敢
苏淼淼听得实
她原本就觉无趣,加上有心戏弄,心下一转,便满面狡黠的忽的开了口“表兄,我听见你方才教训捡春,要他知止不殆,可我记着,道德经里有一句,是说夫唯不欲盈,是以”
说到这儿,她又故意一顿,扭头看向捡春“是以什么来着”
捡春从她刚才为自己说话时,眼珠子便是一亮,尤其是这句经文,竟还正正就说到了他的心里,就更是激动的面颊通红,着急的就差蹦出来替她说完。
这会儿苏淼淼一问,他便早等着似的脱口而出“是以能蔽而新成”
不够说完之后,捡春便唯恐师兄再教训一般,连忙缩了缩脖子,此地无银心虚解释“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苏姐姐说的啊”
苏淼淼见状笑意更深。
正巧元太子擦到下颌的伤痕,她顺着对方的动作抬头时,笑意还未敛,一副眉眼都弯成了月牙的笑靥,便这般正正撞进了赵怀芥眼中。
元太子看到她这样的笑意后一顿,动作停了片刻,才缓缓道“你是这样想的”
赵怀芥的神色平静,声音疏淡,一点也不严厉,但苏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