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卷,端坐桌前。午后的春阳薄淡, 映出细碎的花形竹影,笼罩
“你苏姐姐叫你去有什么事”
赵怀芥的声影疏凉若玉, 问罢之后, 仍旧不急不缓将手中书卷翻过一页,没有听到回应, 方才疑惑抬头
便正看到了杏眼桃腮,冷若冰霜的苏淼淼。
赵怀芥出尘绝艳的面容明显一滞,猛然站起了身“淼,苏姑娘。 ”
[她还生气, 不能这么叫]
亲昵的淼字只说到一半,赵怀芥顿了顿, 心念转了一圈,最终却连之前的表妹都没用,只换成了十分客气的苏姑娘。
可见是很吃了箫予衡先前几番被斥的教训。
苏淼淼是抱着一腔为家人破釜沉舟的勇气来的。
不过看见面前的赵怀芥后,她不知怎的,一时竟也顿了一瞬,
赵怀芥眼眸微垂,露出几分黯色。
连对面苏淼淼都有些恼火的抿着唇,觉着自个白费了路上的一腔冲劲儿。
捡春
苏淼淼也回了神。
是啊,
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她过来客气个什么劲儿
面前赵怀芥当真如招待不熟的客人一般,叫捡春去屋里拿一副蒲垫过来请她入座,又客气询问苏淼淼可要用什么茶,说话间甚至放下了手中书卷,看样子是打算再亲自为他煮麦茶。
“不必麻烦了,我就是闲来无事,来表兄这儿瞧瞧”苏淼淼见状干脆出了声。
她说着,便叫自己扬了嘴角,上前几步,主动关心道“表兄
主动算计勾引这事,苏淼淼从未做过,但如何表达情意,却已有了五年的经验。
这五年来,她对箫予衡的初心与情绪虽然是假的,但她的选择与脾性却是真心。
苏淼淼就是如此,若是喜欢谁,就只想叫他快活高兴。
从前“痴心”箫予衡,便是留心他喜欢的东西,做他喜欢的人,为了他,也不觉着不愿委屈。
因为那时候,还是自个心甘情愿啊,自个甘愿,怎么能叫委屈
若是心上人因为她而高兴,她只会愈

问问赵怀芥
自然,不是心中愿意。这样勉强自个,心里肯定不会痛快。
但是
苏淼淼紧了紧手心,为了家人,这么点不痛快她认了
反正赵怀芥也不是什么好人,也
她也不需费太多力气,只要略微表出一点心意,便好正中赵怀芥下怀,顺势接下。
一个虚情,一个假意,也正好般配
苏淼淼这么想着,手心用力,但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是明显起来。
只是对着这样的苏淼淼,赵怀芥却不知为何,忽的沉默了下来。
他垂着眉眼,顿了顿,方才慢慢道“经。”
说着,将书卷合上,递到她面前。
苏淼淼接过看了一眼,桌上书页有些泛黄,显然是已有些年头的,面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冲虚经三个字,看起来,倒像是手抄的经书。
道家典籍,这个她当真不知道,莫说看,连听都没听过。
苏淼淼只能再换一个话题“那表兄平日里都喜欢干什么”
她的双眸澄澈,水汪汪的黑白分明,这样认真的看过来时,内里仿佛燃着火光,湛然灼人,细观简直摄人魂魄。
赵怀芥只看她一眼,便骤然挪开目光,声音沉僵“经,修道。”
苏淼淼不肯相信,等对方说罢之后,还又凝神细听了半晌
[你]
但对方心声沉寂,半晌之后,除了幽幽深叹了一个字后,竟也再没有其它。
你什么呢怎的心声都不想完
苏淼淼疑惑之后,又忍不住的撇嘴。
哼,装得还怪像,这样谨慎,心声都一点不露。
只看这缥缈出尘,不染凡俗的幅模,谁能想到他醉心权势,是整个故事里最大的反派
不过嫌弃之后,苏淼淼一时间又陷入了为难。
瞧瞧他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吧
经,修道。
这叫她怎么投其所好想插嘴都不知道从哪儿下口
这个元太子,分明也想算计着她了,却还这样装模作样,当真麻烦
苏淼淼有些心烦的将手上的经书
是字迹。
赵怀芥方才
之所以方才没有
就只是一支竹杆的毛笔,蘸了地上水翁里的清水,写
苏淼淼略微起了些兴趣,
清水写字,彻底干透便一点不显,如今也已干了大半,只有些隐隐的痕迹,用心分辨,还能认出些许字迹。
苏淼淼歪着头,口中喃喃“太上这是,安宁”
这个话,好像有些熟悉
苏淼淼疑惑间,见她看得费力,赵怀芥也轻轻开了口“太上台星,应变无停,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赵怀芥念出的显然是咒文一类,与平常说话不同,音调里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他的声音淡泊,沉声静气,比上次
苏淼淼安静的听罢了,被咒文沾染,只觉方才烦乱的心境都也渐渐安定许多。
她眨眨眼,忍不住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赵怀芥“净心神咒,诵之可排除杂念,安定心神,能使凡心入于冥寂,返观道心。”
苏淼淼眯起眼睛,带了几分嘲讽般的质疑“表兄出尘之人,怎么还会心有杂乱”
质问之下,赵怀芥的神色也是猛然一滞。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