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吃了好几天的菜叶子,终于
“姑娘,想是阿招听错了,这大冷的天儿,纳兰公子和五姑娘怎么可能来梅园赏景外头冷,赶紧回去吧。”阿进陪着郝如月
郝如月搓着手呵气“再等一刻钟,没人来咱们就回去。”
穿越前,她的妈妈是纳兰性德的粉丝,托妈妈的福,郝如月清楚地知道纳兰性德的原配妻子姓卢,不姓赫舍里。
所以不管是明珠押宝索额图,还是索额图看重明珠的才能想要拉拢他,这桩亲事注定得黄。
郝如月这会儿
结果没到一刻钟,寂静的梅林便热闹起来。
赫舍里家的梅林
冬天但凡有贵客登门,一般都会到梅园观赏那几株绿梅。
如纳兰这样的文人雅士,又怎会错过踏雪寻梅的机会。
郝如月带着阿进早早躲
“纳兰公子,西北角的绿梅开得正盛,我们去那边看看。”说话之人正是三房的五姑娘。
满人不比汉人矜持,两家结亲总要安排相看,除非路途遥远,很少有盲婚哑嫁。
此时一行人刚好走到梅林中央,大片红梅似火,郝如月也应景地穿了一件猩猩红的斗篷,将自己从头到脚遮住,隐于红梅之间极难被
她踮起脚尖朝不远处望去,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清瘦少年,不但能看见侧影,还能听见他清越的声音“绿梅虽好,偏我独爱红梅,自不愿为几枝翠绿,放弃整片烟霞。”
确实,人生
难得纳兰性德如此年轻,便活得如此通透,还能说得如此文雅。
“姑娘,纳兰公子朝这边过来了,快跑”
郝如月被阿进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跟着她拔腿就跑。
跑着跑着才觉出不对,这片梅林是赫舍里家的梅林,而她是赫舍里家长房的二姑娘,她
“什么人”不跑还好,这一跑直接被
郝如月想停下脚步,结果脚下一滑,亏得被人搂住腰,才没摔个嘴啃泥。
“纳兰公子”
“姑娘”
喊声从前后两个方向传来,郝如月还没站稳便被人放开,摇晃了两下再次被抱住。
郝如月回头,这才
是了,这家伙好像文武双修,郝如月勉强挤出一个笑“公子好俊的功夫”
纳兰性德似乎怔了一下,不自
完了完了,皇上派她看着二姑娘,皇上还没抱过呢,先让别的男人抱了,这要是让皇上知道,还得不诛她九族
阿进头皮
“二姐姐,你没事儿吧,大雪天的你怎么从尼姑庵里跑出来了”五姑娘一身华服,满头珠翠,
三婶一边嚷嚷着没钱,一边用华丽的绸缎和名贵的珠宝把自己女儿装扮成圣诞树,合着不是家里没钱,而是不想给长房花。
张嘴闭嘴尼姑庵,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谁,郝如月穿越前为争家产,手段出,什么场面没见过,吵架拌嘴更是家常便饭。
那时候她一个人面对三家人都没怕过,这时候1v1更是不带怕的。
她挑起眼角眉梢,转身直面“圣诞树”“让五妹妹失望了,我能吃能睡好得很。就是三婶婶怕你出嫁之后没吃没穿,克扣了我的伙食给你攒嫁妆,我连吃了十几天烂菜叶子,心里不爽,想出来找人撒撒气”
不好意思,你撞枪口上了。
她是疯了么,怎么什么都敢说,五姑娘也是娇蛮惯了的,却从来不敢
本来阿玛给她张罗的这桩亲事,她并不满意。
长房的大姐姐嫁进宫当皇后,她为什么不能进宫当个贵妃便是阿玛舍不得她进宫,以赫舍里家的煊赫,她怎么也要嫁个王公贝勒,让她嫁到破落的纳兰家算是怎么回事
今日她一见纳兰容若,又觉得这桩亲事也不是全然不可取,至少纳兰公子玉树临风,少有才名,倒是与她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结果她一眼看中的男人,她连手都没碰到一下,倒是让二姐姐捷足先登连抱两回,让她如何压得住气。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呢
大姐姐
盛心庵建成之后,二姐姐更像个提线木偶了,别人说她什么,她都像听不见似的。
上个月闹绝食,她还以为二姐姐命不久矣,谁知救活之后,不但给聋子装了耳朵,人也比从前刁钻难对付了。
五姑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很想怼回去,奈何纳兰公子
害她连啃了这么多天菜叶子,长耳朵都要长出来了,不把人气哭绝不兵“五妹妹也真是的,天生嘴笨,遇到事情就知道哭,将来可怎么当家主事打理后宅”
郝如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转向纳兰性德“纳兰公子,你说是不是”
跟五姑娘一样,纳兰性德也对这桩亲事很不满意,他马上要参加殿试了,哪里有时间相亲。
不过是听人说赫舍里府上有一大片梅园,花红如火,云蒸霞蔚,他这才答应过来一趟,不为相亲,只为赏景。
哪知道景没赏成,倒是惹起人家姐妹之间的口舌官司,纳兰性德再无踏雪寻梅的兴致,只说有事,告辞离开。
五姑娘气得直跺脚,含泪追了上去。
“人
郝如月无所谓“已经是两个素菜一碗米饭了,还能差到哪里去。”反正她们不敢饿死她。
便是三婶当真敢,便宜三叔也不会同意。
圣心就是她的保命符。
清朝人一天只吃两餐饭,早饭和晚饭,中午吃点心和水果,睡前如果需要还有一顿夜宵。
上午她气哭了五姑娘,中午的点心还是和平时一样难吃,已经没有任何退步的空间了。
晚饭和夜宵亦然。
第二天用过同样糟糕的早饭,三福晋找上门来,告诉郝如月纳兰家的亲事黄了,郝如月故作惊讶“是嫌三婶婶给五妹妹准备的嫁妆还不够多吗如果是那样,我从今天起只吃一菜一饭,不求填饱肚子,只求五妹妹能嫁一个好人家。”
昨天听女儿说二姑娘咄咄逼人,三福晋还不信,今天才交锋就被她气了一个倒仰“同为赫舍里家的姑娘,你毁了芙蓉的亲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郝如月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我都这样了,没有好处也不会有坏处。三婶婶欺负我,我就拿五妹妹出气。气出了,我心情好。”
三福晋“”
郝如月转头看向三福晋,眯了眯眼“以后三婶婶欺负我一次,我就拿五妹妹出一回气,我嫁不出去,正好拉着五妹妹老死家中做个伴儿。”
反了天了这是,三福晋气呼呼来,气呼呼走,回去就把事情全都跟三老爷说了,最后道“如月那小蹄子疯了,她把老爷给芙蓉说的亲事搅黄了,还敢威胁我”
索额图蹙眉“从今往后,长房的吃穿用度只许比三房好,不许比三房差”
“老爷你说什么”三福晋脸都气白了,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为什么呀凭什么”
就因为大老爷是长子,公公的爵位由大老爷承袭,皇后娘娘也出自长房,好处全让长房占去了,三房啥都没捞着。
老爷能做到大学士的位置,全靠自己。
大老爷和大福晋不善经营,基本靠俸禄过活,皇后娘娘的赏赐也很有限,要不是老太太活着不让分家,三房早就甩开长房这个大包袱单过了。
为什么凭什么就为大姑娘是皇后,就凭二姑娘简
这一点迟钝如大福晋都看出来了,只有他这个自诩明的夫人还被蒙
是,他现
至于家庵里这位烫手的二姑娘,到了关键时刻,或许是全家的退路也未可知。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