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灯
“摸一下又不耽误事，老子受了这么多罪，怎么着也得点利息不是”
“行行行，你摸，你摸。要真是坟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咱们身上都沾着血呢，万一起尸了，要你好看。”
“我呸”虞子期白了我一眼，“净挑晦气的说，这横竖上千个坟头呢。真起尸了你余学长也跑不了。”
我实
“哎嘿，有了”虞子期喜道，“摸到了，还挺沉。老余快来帮忙。”
我一听急忙跑上前，拉住了虞子期的手臂。他兴奋道“是个布兜，里面还包着东西。”
“不管是什么，先拿出来。你小心点。”
虞子期奋力提起右臂，整个人险些仰倒。我俩迫不及待地去看他摸出来的布兜。不想，他手中紧握着的却是一只无比熟悉的行军包。
“戴绮思的包，怎么跑进那个鬼地方里去了”
我拉开拉链，药品、铁镐、地图，戴绮思随身携带的物品半样不少，数洒了一地。
“真是戴绮思的包”虞子期撂下空包。两人不约而同地抄起家伙，刨开了那座漏顶的土包。
沙土夯造的圆顶包比我想象中结实许多，沙土间混有树根、枯草，与古城外围的防风隔离带有异曲同工之妙。我急着寻找戴绮思，手下没个轻
重，土包很快就被卸去大半个弧顶，碎成了渣。与先前估计的一样，土包中空，可以填物，但内部容积偏小，明显
我跳进坑里，翻动碎裂的土块，没有
“沿途有标记，她是
“那说明顶上原先就有裂痕，背包是被人故意丢进去的。”
“要么是戴绮思自己，要么，古城里另有他人。”我站起身对虞子期说，“如果是戴绮思，那肯定会留下其他线索。她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一定
“我怎么听着那么玄呢戴绮思有什么事，非得背着咱们这想想也不可能嘛。”
“现
出了沟壑地，一条笔直的石砖御道赫然出现
“石套。正门还
虞子期
“上边倒是有窗，不过老揣这个鬼样子，肯定爬不了了。”
“这样，你
庙堂是日常祭祀供奉的场所，像我们眼前这座巨大的供庙，由献殿、塔楼组成。依我的经验，一般
塔楼直通献殿。我来到落锁处，用力敲击大门，虞子期嗡嗡地应了一声。我确定了自己的位置便开始思考要如何启开面前的庞然大物。献殿正门分三对，共有六扇。左右的侧门已经被石膏封死了，唯一能通往外面的就是我面前的正门。我试着抬起门上的横栏，这玩意儿看着重，抬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想想也是，献殿每天都得落锁闭户，真换了百八十斤的门销，谁还高兴干这看门的活儿。不过门外的石套我倒是真没辙，鬼东西跟封门砖一个道理，而且设置得颇为巧，由一块完整的花岗岩打造，里外找不到一丝缝隙。
虞子期
“你留点口德，好好看着他。我就快摸着门道了。”我沿着石套的四周摸索了一圈，确定墙壁之间装有起重装置，心里稍微松了那么一口气。既然不是摆设，那肯定有用。我细心地敲打墙裙，很快找到了
“咯吱咯吱”的齿轮声伴随着大量的灰尘响彻献殿内部，我捂着耳朵躲
我搭起老揣的胳膊，
属于我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虞子期举着手电余乱地扫视大殿。这地方荒得厉害，除了灰尘基本没剩下什么东西。
“我操，这是被八国联军洗过啊，连个屁都没剩下。”他来来回回跑了几圈，悲愤道，“余学长，咱这趟血本无归，看样子赔了夫人又折兵。”
“别瞎扯，还有地宫呢。”我从大佛下来的时候就
存
考古队早就验证了梓牙城的存
如果他们已经得到了足够的资源，为什么隐瞒了考古
“老余，你来看看，这里有壁画。”虞子期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合起记录本，顺着他的声音走了过去，可到了佛像下边根本找不到虞子期的人影。
这才
“你他妈的真能折腾，这么隐蔽的入口都被你找着了。”我蹭着冰冷的墙壁，螃蟹一样往缝隙里钻。虞子期站
壁画自上而下浑然天成，夔纹盘踞右角，五斑斓的巨夔呈现出一股摧城压顶的气势。中卷绘有祥云，卷尾则是我们熟悉的沙海斩龙图。
“上边好像还有，看不清了。”我高举手臂，几乎要超过头顶。但墙面壁画实
虞子期说“咱们又不搞科研，看不清就算了呗。咱们抓紧进地宫才是正事。”
“你没觉得这间献殿有点不对劲吗”
“当然不对劲了，这么大的地方，一件古董都没有。你不是一直说梓牙
“钱串子脑袋，就不能想点别的，没
“言之有理”虞子期走到白墙前，什么都不问，用力抹了一把，“老余，外面刷了石灰粉，有人把墙面给涂了。”
“剥了。”我对被掩盖的壁画忽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好奇，说不定它能够为我们解释深
“难度忒大了点。”虞子期抬手比画道，“少说也有二十来米，怎么剥”
“蚊子再小也是肉，从底下的开始，先把咱们眼前这片拾出来。”手头没有工具，只好就地取材。我跺了跺脚下的石砖，举起铁铲碎了一块。两个各自挑选了锋利尖薄的碎片，开始清理被石灰涂抹过的墙面。
因为年月久远，很多地方早已干裂，一副即将剥落的模样，刮墙需要极大的耐心，我浑身是汗，半天才清出小半张图面。壁画色泽艳丽，笔锋奔放，与以往
“蛇龙国的宣道僧，”我
斩呾叉始罗内所有的毒蛇。“他们远道而来，是为了弘法诵经，至于画中祭台上所供奉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你说，是不是他们把本国的蛇杀光了，所以那个虐蛇狂人镇群子期就把他们给派出来，去别的国家宣讲蛇害。”虞子期推敲说，“你看啊，梓牙，镇群，就差了一个字。傻子都能看出来，两者之间肯定有联系啊”
“镇群、梓牙都是音译词，做不得准。但考古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