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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接下来的节目,是臣特意为您准备的一出歌舞,平沙落雁。”凤司起身朝着姜文浩拱手。
姜文浩分开愉悦,这些日子以来,凤司可是帮了他不少忙,也正是因为凤司
琵琶弄响,琴声起伏,连绵的乐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
舞姬们从殿外鱼贯而去,犹如沙滩之上惊起的火烈鸟。水袖蹁跹,倪鸢面纱红纱为此舞的首领,其余六人左右而立。
琴声一拨,玉足踏出,琴声再拨,足尖落地,旋转舞袖。琴声与琵琶相辅相成,融会贯通之中,红袖犹如灵蛇
琴弦一挑,倪鸢身躯扭动,水袖从眼帘滑过,一双清冷美艳的双眸直直看向一侧的南宫子华,南宫子华端起酒杯,轻晃三下。
琵琶语急促,她连旋三圈,做出飞天之势。
姜文浩眼睛都看直了,并不知晓此人是倪鸢。而一旁的陌倾雪,脸颊上尚有一块铅华遮不住的淤青,美目含恨,咬牙沉默。
大殿之中,夜风贯进,灯笼左右摇摆,殿里光影迷离。
倪鸢双眸睨起,余光看着南宫子华手中的杯子。摇晃三圈,乃是准备动手,酒杯落地,便是
她暗暗咬牙,凤司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小莲会是南宫子华安排到她身边之人。她们每日以练舞为由来交换信息,如此才能够与南宫子华里应外合那日她试探众舞姬功底的时候,小莲便以舞姿画出一个“南”字,她便知晓小莲身份,心照不宣。
今日问小莲的两个问题,一是三节二式,与十面埋伏起舞相同,意思是问她冯攸之人可控制了整个宫里的局势。第二个问题,“挑”与“拨”乃是她们动手的暗号,意问她南宫子华安排的人是否到位。
一切都准备就绪,如今,便是看南宫子华手中的杯子,何时落下
姜文浩看着起舞娉婷的倪鸢,连忙对一旁的清秋道“皇后,朕要这个舞姬”
清秋面带微笑“皇上,您稍安勿躁。”说罢,清秋的视线亦是落
倪鸢再旋身,双臂轻挥,将水袖回手中握住,目视南宫子华。
琴声悠扬,南宫子华沉眸,不急不慢,将杯子放回桌面。
随着杯底与桌面的碰撞,倪鸢水袖直直朝着姜文浩的方向挑出。刹那之间,大殿之中,鸦雀无声。
姜文浩大惊失色,殿下,那些负责添酒的小太监,皆手持利刃,挟持群臣
“快来人护驾护驾啊”刘公公尚未
御林军鱼贯而入,仿佛是包围了整个殿中之人。
姜文浩惊愕地指着殿下“你们要造反吗快把这些逆贼给朕拿下”
御林军却纹丝不动。
姜文浩惊愕,手有些微微颤抖。
舞姬们纷纷退下,殿中,倪鸢站直身子,仰头直直看着姜文浩。
“你”姜文浩试探着。
倪鸢摘下面纱,面若寒霜之色。
“姐姐”姜文浩大吃一惊,连忙起身,“姐姐,你你,你怎么
陌倾雪见状心惊,大气不敢出,根本不知晓
倪鸢面无表情,犹如看着一个陌生之人,直呼其名,道“姜文浩,你不配做北恒的皇帝,今日由我,永长公主为证,为了江山社稷,另立明君”
姜文浩闻言又惊又怒“你你要造反”
“我给了你无数机会,你却从未珍惜。从你下令杀了卫长脩那一刻开始,你便应该知晓,已经没人护着你。而从你下令命我和亲那一刻,亦是永远失去了我”
姜文浩咬牙,怒视御林军“把她拿下这亲也别和了,给朕把她关起来朕要关她一辈子关到她哭着求朕为止”
话音落下,御林军却依旧没有动静。
被挟持的大臣们也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们都愣着干嘛都愣着干嘛”姜文浩咆哮着,依旧无人理睬。
南宫子华缓缓起身。
“南宫将军,你快把她拿下”姜文浩颤抖地说着,眸中露出恐色,低声道,“要不然杀了也行”
他声音再小,她依旧是听见了。“呵。”她心酸一笑,杀了也行
南宫子华直视姜文浩,面色严肃“交出玉玺,我可饶你不死。”他与倪鸢也早有约定
即便心中有恨,可他,依旧是她的亲人
“你”姜文浩失色。
倪鸢柔荑紧握,扫视群臣,高声道“本宫以永长之名,罢黜暴君替北恒另立明君南宫子华,即刻继位若有不服者,一律诛杀”
一群人根本不敢有妄言,这根本就是一场有预谋且无法反抗的政变啊
“来人来人冯攸御林军不都是听你的话快护驾”姜文浩急切地说着。
冯攸却起身,朝着南宫子华跪下“臣冯攸,携三千八百二十名御林军归顺新主吾皇万岁”
姜文浩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冯广之冯广之,冯广之
冯攸看向姜文浩,满脸鄙夷,道“家父身体抱恙,两日前已上呈告老还乡之书”说是告老还乡,其实是他暗中控制住了冯广之,瞒着他所做了这一切。
姜文浩诧异,是他,是他根本没有看折子,对这些事情全然不知。折子如今都是凤司
一把利刃架
姜文浩手足无措,左右张望想要寻求帮助,可冯广之不
“皇上,您就快交出玉玺吧,以保留性命呐。”一旁,刘公公似笑非笑地说着。
姜文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个阉人,都敢如此对待自己
“皇后”姜文浩已然乱了阵脚,“我们该”
他话未说完,清秋手握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她清美的面颊上,看不到半点情愫。“交出玉玺”
姜文浩只觉得天崩地裂,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敌人都是敌人
陌倾雪头埋得老低,半点不敢抬头,她做梦也想不到,她弑父换来的贵妃之位,竟然会如此短暂而她,又一次成为了倪鸢的阶下囚
倪鸢踏上台阶,缓步朝着姜文浩而去。
姜文浩直直看着迎面而来的她,面色骇白,猛然跪下,眼泪迸出,犹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姐姐姐姐我错了我不该送你去和亲我不该杀了卫哥哥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不要杀我,不要夺走我的皇位”
倪鸢面色平静,步子停
“不要不要你是我长姊啊你不能这样对我”姜文浩歇斯底里的说着,哭腔清晰。
“我没有你如此噬血,不分善恶的弟弟”倪鸢拂袖说着,目光看向一旁的凤司,“这才是毒害太后的贼人而你,却宁愿相信一个奸臣之话,也不肯相信你口中的长姊”
姜文浩诧异地看向凤司,凤司不喜不悲,并未作声。
倪鸢继续道“卫长脩替北恒付出了多少,最后却落得一个尸骨难全的下场”
他浑身僵住,他知道,他真的错了。
“你的手中,沾染了多少无辜的性命你轻贱众生,如今自己落到这般田地,又怪得何人”倪鸢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群臣。
姜文浩哭泣不止,害怕得颤抖“姐姐我知道错了,我改我都改我不杀人了我每日都批奏折我听你的话我什么都听你的”
倪鸢不与理会,俯视众人,宣布道“姜文浩德行具失,不配为君今,立南宫子华为新君”
高高等人率先朝着南宫子华叩首行礼“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朕才是皇上朕才是朕才是”姜文浩咆哮着。
御林军上前,连忙将他压制住。
倪鸢继续道“罪臣凤司巧言令色,迷惑君主,残害忠良打入天牢,降以五马分尸以昭其罪”
凤司淡淡一笑,不以为然。
“后宫嫔妃,若愿出宫者,放其自由。若愿留下者,以太妃之礼相待”倪鸢说着,目光冷冷看向陌倾雪。
彼时,陌倾雪正松了一口气。
“除陌氏之外”她掷地有声。
陌倾雪顿时吓得从座椅上跌落下来,仓皇地看向倪鸢。
倪鸢冷眼道“陌氏弑父之罪,天理难容不知羞耻,不守妇道昭告天下,贬为宫妓”她早已抓住了陌倾雪的母亲苏娴,调查之中得知,原来陌柏松竟然是死
所谓宫妓,乃是宫中比浣衣局宫女还要低等的存
陌倾雪吓得瘫倒
倪鸢看向姜文浩,拱手道“皇上请”
南宫子华意气风
“吾皇,万岁”
南宫子华嘴角染上一抹笑意“众爱卿,平身”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