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在颜蔷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她问出的问题,让颜蔷在那一瞬几乎没反应过来。不愧是霍大夫人。“不是!”颜蔷对上苏婉珍那双静探深究的眼眸,认真而郑重的回答:“我不知道伯母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我发誓,我当初不是故意接近霍时清的,更不是为了霍岐。”她说的是事实。但她和霍时清之间,也没有爱,两人不过是各取所需,一拍即合。她为了颜家。而他,则为了阮音。只可惜,这合作还没成功,就半道夭折。“我就知道不是。”苏婉珍眸子一敛,轻叹一声,“我知道你和霍岐曾经是恋人。时蕊也跟我说过,你是霍岐派来迷惑时清的手段,是他打进霍家的重要棋子,但我没信。”这话,颜蔷能信吗颜蔷不敢信。“刚刚让你伤心了。”苏婉珍伸手握住颜蔷的手,一双略显老态的眼眸里满是酸涩,“我不是故意试探你的,我只是想着时清一个人冰冷冷的呆在下面,就心疼的想跟他一起去了。”“可我不能。”“你伯父已经失去儿子了,再失去我,他也会撑不下去的。”“我好好活着,才是你伯父活着的希望。”苏婉珍眼角噙出点泪珠,她用指背轻轻擦拭了下,别过脸,“让你见笑了。”颜蔷垂眸安慰:“时清在下面,也不会希望你们为他这般的难过,他肯定也希望你们能活的好好的。”“我这辈子都希望他好。”苏婉珍握着颜蔷的手,眼底有泪,“我是真的以为你们会结婚的。”“我也是这么以为的。”颜蔷当初是真的以为她和霍时清会结婚。那时候她急需有人来帮助颜家,而霍时清恰好出现,给了她无法拒绝的理由。她为了她爸爸,为了颜家基业,没理由不答应。结婚而已。形婚而已。她都无所谓。即便是霍时清想在婚后养着阮音,给她除了名分以外的一切,她都无所谓。但世事难料。“瞧我,年纪大了,总拉着你们跟我一起悲春伤秋。”苏婉珍拍了拍颜蔷的手,“时清走了,说明你和霍家有缘无分,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颜蔷垂眸。苏婉珍不是在说她和霍时清有缘无分,而是在警告她,不要和霍岐走得太近。“伯母说的是。”颜蔷静静的听着。待苏婉珍走后,她转身准备离开宴厅,到了外面她才想起来,陈助理已经开车将颜策送往医院了。她这会儿没车,宁欢欢又忙,她也不想打扰。正欲打电话让刀刀来接她时,萧京山的车出现在了她面前。“送你”萧京山歪着身子,一副浪荡样。颜蔷拉开车门径直上了车,惹得萧京山眉梢挑的老高。“胆子挺大啊。”萧京山咋舌。“谢了。”颜蔷没跟他客气,“好歹也是生意伙伴,我不至于不信任你。”萧京山:“我谢谢你!”颜蔷这会儿心情不怎么好,她心里担心她哥,又对霍岐救阮音却将她哥丢在那的事有些耿耿于怀。不过是顺手一个电话一个消息就能告诉她的事情。但他没有。他只将阮音从危险中摘除,她哥会怎样,颜家会怎样,她会怎样,霍岐根本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没必要。…颜策情况很快稳定了下来。颜蔷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清醒了,但他对自己是怎么中招的完全不清楚。宴会后面的事情都是颜蔷告诉他的。“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霍时蕊做的”颜策凝眉,“为什么”“没说是她。”颜蔷也只是猜测,但现在霍时蕊也中了招,她也从嫌疑人变成了受害者。没有确切的证据,谁也不能指认谁。颜蔷还要回青州拍戏,确认颜策无碍后,她定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回剧组。从医院离开时已经是凌晨了。她刚回到江湾,就接到了霍岐的电话。“来璟园。”不等她拒绝,霍岐已经挂断了电话。深夜的京海依然有种沉寂的热闹,似乎大家都在夜里狂欢,颜蔷将车驶出江湾时,对面商业街的电子屏刚闪过一帧她的脸。她将车停在路边。过了好久后,屏才再次显示出她的脸。她定定看了会儿后才再次发动车子驶向璟园。璟园安静。颜蔷到时,只有楼上的灯开着,隔着窗帘也能察觉到隐约的光亮散发出来。她停好车进门。一路走上二楼,还没靠近房间,就听到霍岐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响起。“我还有事。”“你需要休息。”“我忙完再去看你。”“她不在我这。”“挂了。”颜蔷心下嗤了声,转身敲了敲门,还特意喊了声:“霍总”分明就是搞事。霍岐转过身来就瞧见颜蔷斜倚在门口看着她。“皮痒了”他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将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懒倦的瞧了她一眼,“过来。”颜蔷走近。他衬衫的领口上沾染着口红印,虽不完整,却粘糊糊的一块,不成形状。想来很是激烈。颜蔷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没再走近。“阮音知道你把我招来了吗”颜蔷心里憋着火,“如此良夜,霍总居然还有闲情见我”霍岐眸子一眯。手里的领带被他在掌心缠起,他一双漆黑的眼眸直直的望着颜蔷。卧房很静。夜也很静。“确实没闲情。”霍岐眼神凉凉,“你以为招你来做什么的让你躺着享受的”在床上时,她向来是躺着的那个。出力的都是他。他退了两步,坐到床沿上,双手往后支着身体撑在床上,朝她歪了下头。“今晚,你来。”颜蔷没动。纵使她没名没分的跟着霍岐两年,但他从不逼她去伺弄他。他在床上会折腾她,会狠狠的发泄,唯独不会让她去主动挑起这情事。颜蔷不会。她也不愿去学。看着灯光下,他衬衫上那昭示着暧昧的口红印,她突然问:“中了药的阮音也没有满足你吗”..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