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芘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掌中艳骨 > 第十七章:起疑心
“满意了”北芙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顾怀俯身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无视她的白眼道:“你们在寺庙遇到的那个方丈死了!”“什么时候,怎么死的!”北芙一惊,猝不及防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差点撞上顾怀的鼻子。顾怀干脆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冷漠。“就在府门口,拿着千尘的剑,自刎。”北芙的大脑转不过弯来。“他也参与了其中他又为何自刎”好多好多的问题无法解释,就像一团乱麻。“我让他死的。”顾怀淡淡抛出五个字,然后看着北芙瞠目结舌,随后花容失色。“你先躺下,别着凉,我慢慢与你说。”顾怀轻轻哄着她,让她躺下替她盖好被褥,这才娓娓道来。“此次刺杀,是太后所为,她不过是想给我个下马威,无所谓杀谁,只要是我身边亲近的人都可,所以这次师母与你都是被我无辜牵扯进来的。”北芙后脖颈隐隐泛出冷汗,不禁想起山匪劫道那件事,她一直以为是当今圣上一手安排的,竟没有料到,太后也来插上一脚,如此一想,顾怀的处境那是如履薄冰。“我的兄长,并不是我阿母亲生的。”顾怀忽然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顾琮之的身上。“我知道,被山匪劫持那次,荣王在牢中与我说了一些从前的事情。”“兄长的身世,母亲只与我一人说过,我以为母亲走后,这世上便只有我一人知道,可是世事难料。”顾怀轻叹一声,抓着北芙的手,慢慢地加重了力道。“荣王的身世他不是农家的小孩,然后被越贵妃收养的”“她是阿母收养的没错,只是他并非寻常人家的小孩,而是前朝遂帝流落在外的遗腹子,也是前朝遂帝唯一的血脉。”北芙今日连连被吓,哪里还躺得住,几番跃跃欲试想要爬起,都被顾怀摁了下去。“那,那,他自己不知道吗!”这个江山都是越贵妃打下的,也是他陪着越贵妃一举攻进皇城,亲手拿下江山,将前朝之人通通变成刀侠魂,如此顾琮之不是大逆不道,认贼做父了嘛!“他对此事一无所知,也绝不能让他知晓!”北芙因震惊张大的嘴,一直未曾合拢过:“怎么会这样,此事如果真的被他知道,他定是会疯!”“所以方丈必须死!”顾怀的眼眸瞬间涌起从未有过的冷漠之气,像是一潭死水,深不见底,这冷漠之间又掺杂着一丝疯狂的嗜血,仿佛下一刻就要迸发出来一般,让人看得心惊。看得北芙心一惊,不敢回话。“太子殿下,黑衣人带到!”门外响起绪风的声音,顾怀将那嗜血的冷漠深藏眼底。“将他带进来!”他淡淡回答绪风。随后将北芙的手放回被褥里,顺手将被角压了压,起身将床榻上的幔帐放了下来,又将一旁的屏风挪了挪,正好将北芙挡住。门开的声音,北芙透过屏风,依稀看见一个人影压着另一个人影进了门,应是绪风和刺杀她们的黑衣人。“本王知道你是谁!”顾怀的声音听着似笑非笑,低沉的尾音蕴含着危险的气息。“你不必这般瞧着太子殿下,我可以告诉你,刚才与你串通一气的方丈已在门口自刎了,如今尸首就在柴房中放着,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看!”绪风见黑衣人不说话,一脚将他踹倒,恶狠狠朝他吼道。顾琮之回房后,反复在房中来回踱步,顾怀有意不让他插手此事,他越觉得怪异,干脆走出门去找顾怀开门见山地问清楚。岂料半路就看到墨荇和两个侍卫正抬着什么东西往柴房里拖去,不免好奇上前查看,走近才发现,抬着的是已经僵硬了的方丈尸首,再看墨荇手里的,是不省人事的小和尚。“你们这是作何”“回荣王殿下,这人的尸首总不能一直放在府门口,太子殿下吩咐先将他抬去柴房,明日再做打算。”侍卫忙回复顾琮之,手上的活却没有停。“慢着!”顾琮之忽然觉得方丈有些眼熟,他若是没记错的话,此人与他从前并不相识。方才在门外,隔得有些远,再加上天黑视线暗,瞧得不太真切,如今近距离查看,竟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怎么了”墨荇觉得奇怪,不禁好奇询问道。“无事,本王只是觉得此人很是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这天底下的和尚都长差不多,许是你记错了。”墨荇不以为然,和尚不都是光头嘛,在他眼里,光头和光头就是没啥区别的。“也许吧!”“你可是累了累了就早点歇息!”墨荇扔下一句后,就与侍卫将两人抬进柴房。顾琮之站在原地久久不动,眉头紧锁,显然一副犹豫不决的神色,他总想踏进柴房再好好瞧一瞧那方丈的脸,却又觉得自己过于多疑。他甩了甩脑袋,将这份怀疑丢弃脑后,迈开步子朝顾怀的房间大步流星走去。刚踏进院子,就被守在门口的云祁给拦了下来。“荣王殿下,太子殿下吩咐,不许任何人踏进。”“本王都不行嘛!”顾琮之诧异,究竟是何事需要这般防范着。“殿下,请勿让属下为难。”“他可是在审寺庙带回来的黑衣人”云祁威严站立,不吭声,自然也不敢看他。“那就是在里面了,你去传话,就说本王来了!”顾琮之见云祁不说话,心中已是笃定。云祁面露为难之色道:“殿下,请回吧,勿让属下为难。”“好,好,好,你站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我是不是”云祁沉默,脸色不好。“这也不能说”顾琮之有些气急败坏,声音都高了几分。“我在此是守卫太子殿下和北芙姑娘的安危,并无其他意思,殿下您想太多了,太子殿下怎么会有事瞒着您,他就算瞒着全天下的人,也不会瞒着您的,您是太子殿下这世上最信任的人!”云祁这人越是心虚,话越多,真的就是说得多,错得多,如此欲盖弥彰,更加验证了顾琮之的猜测。“好,我不进去,我就问你,你说方丈问了你几个问题,都是关于我的,是何问题!”顾琮之见云祁铁了心的不让路,不管是硬闯也好,还是拿出亲王的身份压制他也好,都无济于事,干脆将话头转到了方丈的身上。云祁的脸上迅速涌起一丝心虚之意,更加不敢直视顾琮之的眼神。“有吗,我有说过这话吗,我记得没有吧,呵呵,殿下您记错了吧!”他想抵赖。“有,你有,就在府门口,你去查看方丈是否还有气后,跑过来与我说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顾琮之寸步不让,一副势必要将此事弄清楚的决心。“呵呵,那就是我记错了,也许是我一时嘴快,说错了。”“你没说错,你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别想抵赖!”云祁见谎骗不了顾琮之,干脆破罐子破摔道:“也许是有吧,只是我真的不记得了,殿下您在逼我,我也不记得的!”“……”“真的,我这迷药里定是掺杂了一些对脑子不好的东西,重要的事情竟然全部都忘了!”云祁求饶,只盼望顾琮之能放他一马,莫要为难他。顾琮之愣愣地瞪了他许久,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终是叹了一口气,再看顾怀的房间,烛火通明,不知今夜会从那名黑衣男子的嘴里,听到什么真相。“天色已晚,荣王殿下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云祁小声相劝,话音刚落,就见顾琮之冷着脸扬长而去,令他不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而房间内,黑衣人似乎对方丈的死还不信,竟是一脸的不在意。“怎么可能,就凭你手下这帮人,根本就不可能进得了他的身!”绪风冷不丁地从怀中掏出一株佛串,扔在了黑衣人的面前。黑衣人的脸色骤然变得黑沉,双眼瞪得通圆,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可是盛阳第一高手,怎么可能!”“他这盛阳第一高手这事,也是二十年前了事了,你可听过,长江后浪推前浪!”绪风十分不屑,只是没有这个机会,不然他定要和这个二十年前的第一高手好好切磋一番,他这太子殿下左右护卫大将军也不是浪得虚名!“不可能,他怎么会!”黑衣人还处在恍惚中,嘴里不停地嘀咕着。“说吧,太后允了你什么条件。”顾怀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黑衣人犹如晴天霹雳,一道雷接着一道雷劈向他,这才过了多久,顾怀竟将此事摸得透透的,让他不禁对顾怀生出一丝敬畏来。“你若是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将此事原委通通告知你!”黑衣人知道今日凶多吉少,想要与顾怀做一番交易。“不能!这世上无人能与本王讨价还价!”..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