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芘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偏执太子的金丝雀飞了 > 76、番外(一)
一赵槃的苦恼
赵槃由于走了太久, 乍然一回来,两个小孩子都不是很认他。
长歌倒还乖乖巧巧的,采薇一见了赵槃的面就哇哇大哭明明是他自己的女儿,却抱也不能抱。
阿弗又好笑又无奈。
这能怪孩子吗这当然得怪他。
赵槃素来一身暗色的衣衫, 加之他本身那股冷淡清贵的气质, 文武百官都震慑得住, 更别说两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了。
就连阿弗在刚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也怕他怕得要命。
见赵槃心情晦暗, 阿弗便提议,“要不然, 你试试换身衣衫”
她拿来了一套藕粉色的长袍, “采薇最喜欢粉粉嫩嫩的颜色,你要是穿在身上, 保准能骗那小调皮的欢心。”
赵槃瞥了眼那长袍妃色的莲花, 轻飘飘的薄纱, 还有薄纱外一层圆润的小珍珠,腰带处还有个娇俏的小蝴蝶结。
他猛然打了个寒噤, 幽怨地盯着阿弗, 有点怀疑人生, “阿弗,你说真的么”
阿弗桀然一笑,“当然真的。”
粉色系的男袍不太好找, 这一套还是她跑遍全城才从一位癖好女装的公子那里收来的。
赵槃面色冷漠,下意识就要拒绝, 阿弗却熟悉他的心性,抢先一步把他推进了屋。
她水葱般的手指轻轻搭上他的下颌,“我提醒你,你要是不在两个孩子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他们这辈子都不认你。”
赵槃被她堵在墙角,无奈之下,只得托起了那件长袍。
他意味深长地数落她,“你故意的。”
说罢,赵槃利索地脱掉了外袍,把粉袍套在了身上。
他的长相本就秀气俊美,今日一头墨色长发似散非散,眉毛沉沉往下弯,配上这件绵柔丝滑的芙蓉袍,真宛若初出茅庐的少年郎。
阿弗捂嘴偷笑。
看惯了赵槃玄衣鸦色的静穆模样,今日乍然见他作这般粉嫩的装扮,浑身都散发着别样的光芒,叫人忍俊不禁。
她不禁摩挲了一下他的衣料,揶揄道,“你要是早做这般可可爱爱的打扮,没准我早就从了你了。”
赵槃反过来把她压在墙角上,身上那套衣衫压根没减去他一丝的强势。
“你等着。”他低着她的手腕,似笑非笑,“要是没用,必定要好好跟你算账。”
好在这身芙蓉袍当真有点奇效,采薇见了便忽略了赵槃的人,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肉乎乎的小胖手只好奇地揪着衣襟上的莲花。
赵槃终于第一次成功抱到女儿。
阿弗别有兴致地捏捏女儿的小脸蛋,“采薇,是阿娘好还是阿爹好”
那小家伙玩着赵槃衣衫上的绣纹,若有所思,半晌奶里奶气地说,“爹,好。”
唔。
这才几天
赵槃略微得意地眨了下眼,这回轮到阿弗一脸黑线了。
然而有一得就必有一失。在旁逗猫的长歌忽然站起身来,拍手,“宋叔叔来啦宋叔叔来啦”
宋机的身影已经接近了篱笆门。
“子任兄”
赵槃手心一凉,望着自己身上不可直视的衣服。
有什么灭口的好办法吗
二山河永固,你我正好
赵槃和阿弗曾经相约到大槐树下去拜堂,可风波迭起,他们还没拜得了堂,意外就先发生了。
如今的大槐树底下,只有一座凄清的衣冠冢。
于是趁着那日天气晴朗明媚,两人扛着锄头上山去把衣冠冢铲平,然后在这个令人悲伤的地方种花种草,让它重新焕发生的活力。
日头正足,小坟包不大不小,两人为摆平它出了一身的薄汗。
在绵软的草地上休息了半晌,赵槃斟了两杯酒,一杯送入阿弗手中,“你从前答应跟我拜的堂还没拜,趁着今日风和日丽天公作美,正好补上。”
阿弗含笑撇过头去。
她脸蛋被微醺的日光晒出淡淡的晕,戏谑道,“要拜你自己拜去,我可没答应嫁给你。”
赵槃淡定一笑,节骨分明的手攀上了她的肩。
他对她眨眨眼,“孩子都有了,反抗无效。”
阿弗认命地陷在他的怀中,手臂抬起,缱绻地抚着他的面庞。
说拜就拜,他们比肩齐立,对着渺远的山河瀑布一叩首,对着大槐树二叩首,对着彼此三叩首,然后交叠手臂,饮尽了杯中清酒。
夕阳西下时,他们共同站在山巅看日落。
山涧间无比清凉的风迎面淋在两人头上,极目远眺,远处秀丽的江山尽收眼底,田地上耕作的人们也化作一个个小黑点,紧张而又有序地忙碌着。
阿弗和赵槃十指相扣,轻轻说道,“天下宁定,边疆的战乱也很快就会平息,相信不久的将来,就是一片和平盛世。”
她粼粼的眼波注视着赵槃,“太子殿下,你后悔吗”
他本该去做那天下的君主,问鼎山河,如今却甘于隐退所有功名,陪着她淡泊于山水之间。
他什么都得到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得到。
赵槃淡淡瞧向她,蕴含着丝深沉的意味。
如今新皇赵琛是位赏罚分明的明君,克己复礼,除奸佞,广纳谏,扩后宫,延后嗣,妥妥当当地尽着皇帝的职责。
而他呢,也终于得到了一直以来最想要的东西每个人都在最适合自己的位置上,有了最好的归宿。
他这一生,做得最英明、最不后悔的决定,可能就是抛下一切追随阿弗了。
赵槃遐想片刻,眸中显出些怜悯又温柔的神色,握着阿弗的手又紧了紧。
他缓缓地靠近她,郑重而专注地说,“永不后悔。”
三团圆饭
年三十,两家的团圆饭再次决定一起吃。
他们这两对夫妻中,男的和男的是至交兄弟,女的和女的是相知姐妹,平日里就交情匪浅。如今赵槃虽不再是太子了,也不影响他们聚在一起过除夕。
今年的除夕格外热闹些。
宋聪跟着父母过了来,起初见了长歌和采薇还有点认生,不到一会儿工夫就打成了一片。三个孩子一台戏,追逐嬉闹,比门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还热闹。
采薇穿着身娇俏的小斗篷,梳着两个羊犄角辫,粉扑扑的脸蛋细滑又白嫩,看上去分外惹人怜爱。
沈婵正和阿弗嗑着瓜子聊那两个男人,蓦然见自己儿子踉踉跄跄地跑进来,抱着她的小腿就哇哇哭起来。
“小葱花,你怎么了”
“娘,我说将来长大了要娶采薇妹妹,长歌死活不让,还打我,欺负人,呜呜呜”
阿弗正自喝茶水,闻言差点一口喷出来。
沈婵也有点尴尬,怒嗔道,“小屁孩,你才多大就懂这些,赶紧哪凉快哪玩去”
那孩子不像宋机那般随意的性子,执拗得很,见母亲不答应,哭着喊着就要闹起来。
阿弗嫣然笑了笑,自己闺女难道这么好看,这才第一次露面就被人给惦记上了
她拍拍宋聪的头,“乖,葱花,现在哭也没用,要是你长大了还记得,就过来追。”
两人聊天的好兴致就在孩子们的这一场小乌龙中烟消云散。
今日是宋机第一次亲自下厨做年夜饭,虽然有赵槃在旁边提点,还是把小厨房弄得乌烟瘴气,菜也糊了,粥也熬得稀烂。
赵槃调侃道,“我曾以为最没生活自理能力的人是阿弗,今日看来,当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宋机弄得一脸黑,原本顺滑的头发也被烟熏得鬈曲。
他沮丧道,“子任兄,你就别讽刺我了。”
沈婵听到厨房的爆裂声冲了过来,见到宋机这副脸黑牙白的样子,不禁捧腹大笑,“蠢男人,你是刚下窑挖煤回来吗”
宋机顿时发出一声怒哼,捋起两只袖子就去抓沈婵。
沈婵自然不会束手待毙,顺手抄起了身边的米瓢做抵挡之物。没想到米瓢里面有水,淋得宋机一身湿。
“你这这这这婆娘”宋机更火冒三丈,与沈婵在厨房里厮打作一团。
赵槃扶着额无比疲累地从厨房里逃出来,见阿弗正柔柔静静地坐在矮榻边插花,不禁蓦然感慨,姑娘还是自家的最好。
他悄无声息地坐在她身后,从后面环抱住她的腰,头深深埋进了她的颈窝里。
阿弗讶然,“你不去帮忙了吗”
厨房里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赵槃叹口气,“你自己听。”
阿弗了然一笑。
那两人,总是吵吵闹闹,一日都不肯消停。
她回头温情地啄了下赵槃的眉骨,暖暖地笑道,“他们打是情骂是爱,咱们等着吧,反正更深漏长,等他们慢慢打,打完了再做饭也不迟。”
除夕夜嘛,本来就是要守岁熬一宿。
赵槃挑挑眉,嗓音低柔微哑,“那咱们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阿弗羞涩笑一下,刚要逃开,却被他一把又拽回了怀里。
她只好回敬他,莞尔说,“咱们咱们什么都是情,什么都是爱。”
他们一个眼神都是情,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含着对彼此的小心思。
窗外,新年的第一束烟花横空飞向夜空。

碎作满天的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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