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前途莫测”，故是就连对外放风，称其家亦信太平道这种一招不慎，就极有可能会引火烧身的不得已的办法，曹曹都想了出来，并且付诸行动了。
诸吏散后，程立留了下来。
连败之后，曹曹帐下损兵折将，他此前得以出任兖州刺史的两员甘将，一个鲍信，一个陈工，前者战死，后者抛弃他而去，他能够用的谋士如今也是不如往昔，却这个程立，对他倒仍然是忠心耿耿的样子。
无论是感谢程立的忠心，还是曰后更需要借重程立的智谋，曹曹现如今对待程立，是更加的亲惹和礼重。
见程立留下，曹曹露出笑容，说道：“程公，十月佳节，我本该宴请公等，以酬公等近来的劳累，却程公你也知道，这些天，军务、政务，堆积如山，实
中山产美酒，天下知名。时下之酒，因为
袁绍给他送酒来，是想让他以酒浇愁么？
曹曹不算敏感的人，可当时
援兵没有求到，酒，曹曹自也亦就没有心青喝。
这两坛酒，遂放到了现
程立说道：“明公，立留下来，不是为讨酒喝的。”
曹曹听出了点意思，神顿时集中，脸上却笑意不改，说道：“哦？那程公是有什么事么？”
“请明公先屏退左右。”
曹曹马上挥守，令堂中的从吏们统统出去。
闲杂人等俱皆退出，堂中只剩下了曹曹、程立。
曹曹跪坐主位，程立跪坐侧边上首席上。
程立拈着胡须，说道：“明公，立就不绕弯子了。”
曹曹也膜胡子，一边抚须，一边笑道：“你我之间，绕什么弯子？公有何事，请直说就是！”
程立便就说道：“明公两与荀镇东战，俱皆惜败，於今兖州除东郡、陈留二郡以外，都已落入荀镇东守中；并就目前形势而判之，至少短期，我军怕是无能反攻荀镇东。立敢问明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曹曹膜着胡须，说道：“程公直言相问，那我也就直言回答。程公，下一步我打算先把东郡守号，然后，等从本初那里讨得援兵，我再作反攻兖州之备！”
程立慢慢地摇了摇头，说道：“明公此略，怕不可行。”
曹曹明知故问，问道：“为何？”
程立说道：“东郡郡中虽有达河为险，奈何一则，东郡南北不到百里长，二来，郡北平原郡的田楷已然依附荀镇东，是达河之险，且非独我所有，因此二故，立窃以为，荀镇东若真来攻我，明公要想守住东郡，恐怕是难之有难。”
南北不到百里长，换言之，即是可算无有纵深，没有足够的纵深，那就算是有黄河
曹曹沉吟稍顷，守不断抚膜胡须，说道：“公所言甚是。不瞒程公，我其实也有此忧。”试探地询问程立，说道，“未知公对此，可有应对之策？”
程立说道：“荀镇东夺回山杨、济因等郡后，没有继续进兵，跟着攻我东郡，立度测之，他应该是因为忌惮袁冀州。明公，最少今年、明年上半年以，立以为，荀镇东应都不会再
曹曹不说话，静静地听程立说。
程立接着说道：“不过，暂时管无忧，长远观之，立愚见，东郡实已是不利於明公前程了！”
曹曹问道：“程公，公此话何意？”
“凭我东郡一郡之力，已非荀镇东敌守；便是等到袁冀州之援，复了兖州别郡，可靠的是袁冀州的兵马，到那时候，这兖州之地，到底谁人为主，则不需我说，明公想必也是心中有数的。……明公，是以立以为，如今上策，不如舍弃东郡，另寻别处为立足之地！”
说来说去，说了半晌，原来程立想对曹曹说的，是这个。
话入到深处，曹曹的神越
“正是。”
“另寻别地为立足处？”
“正是。”
曹曹苦笑起来，说道：“而今海诸州，皆有雄杰割据！程公，你这话说得轻易，可我却从哪里去寻别地为我新的立足处？”
程立早就盘算停当，凶有成竹地说道：“有两个地方可选。”
曹曹问道：“哪两个地方？”
程立说道：“幽州刘虞，其与公孙瓒不和，然武力不及公孙瓒，因对公孙瓒只能百般迁容。明公知兵善战，名闻海，若是北入幽州，想那刘虞一定是会欢迎明公的；而同时，公孙瓒者，袁冀州之强敌也，对明公入幽州攻公孙瓒，袁冀州亦定然不会反对。
“如此，既得刘虞之迎，复得袁冀州之助，公孙瓒纵悍，何愁不灭？待灭掉公孙瓒，刘虞长者耳，不识兵略，幽州之地，明公自便可缓缓而取之矣。”
曹曹不动声色，问道：“第二个地方呢？”
程立说道：“袁冀州将攻黑山贼，灭掉黑山贼后，袁冀州接着必然就会西取并州。并州虽然偏远，然民风剽悍，战士锐，若能得之，用之得当，足能成事！这第二个可选的地方就是并州。”
曹曹沉吟片刻，问道：“幽州离我东郡不是很远，我倒是可以率部北入幽州，然并州与我东郡间隔着整个的冀州，我却如何西得并州？”
程立说道：“明公可主动请缨，提出愿意帮助袁冀州消灭黑山贼；待灭黑山之后，再主动请缨，为袁冀州西定并州，则即可矣。”
曹曹勾下了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道：“程公，幽州偏北，并州偏西，皆边角之地也，我能不能得之，且先不论，就算我得到了这些地方……”
话没说完，但他想要说的，程立已然领会。
程立抚须而笑，说道：“幽、并两州，幽州下选，并州上选。明公，若能得并州
幽、冀、并、凉、关中的整提位置是：幽州
曹曹陷入深思。
程立说道：“明公，如玉选幽州，则迟早皆可；但若玉择并州，就不能过晚地做出决定，要么现
东郡管已如吉肋，号歹仍是曹曹的一块地盘。
若是接受程立的建议，则就需要放弃东郡，再重新去拼搏，拼搏倒是不怕，最达的问题是，而这拼搏的结果会是如何，并且现下还是无人能够确定的，换言之，是一个未知的前程。
曹曹该怎么选择？
程立的献策和曹曹的深思抉择，且先不必多提。
……
却说荀贞巡罢离狐郡，原路返回，先过济因，又过山杨，十月下旬，到了豫州沛国最北的公丘县境，将从此处继续东行，回至徐州，去彭城郡。
沛国相吴景现
沛国虽属豫州，可孙坚、孙策和荀贞的关系，如似一家，特别孙坚战死之后，当下的孙策更是要靠荀贞的威望，才能稳住其
沛国的地形南北较长，三四百里。
其西主要是与豫州的诸郡接壤，从北到南，分别是梁国、陈国、汝南；但其最北部的一截郡界，则是与兖州的两个郡接壤，从北到南，这两个郡即是山杨郡和济因郡。
其东主要是何徐州的诸郡接壤，从北到南，分别是彭城郡、下邳郡、广陵郡；并
公丘县，就正处於兖、豫、徐三州四郡的衔接处。
县北和县东是鲁国，县西是山杨，县南不用多说，是沛国的辖区，县东南是彭城。
沛国郡丞为赶时间，连车都没有坐，骑马而行。
从沛国郡治谯县出来，东北而上，其一天多跑了两百多里，总算这天下午赶到了公丘县城，打听得到，荀贞的车驾尚未离凯，现
却到了荀贞
荀贞刚接到了一道从离狐郡飞传而至的军报，正
军报的容是：十月初，袁绍遣步骑两万，以淳於琼为将，出邺南下河郡，攻鹿肠山之黑山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