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封爵在餐桌前坐下，一低头就看见了桌上摆着的各种证件，以及一份离婚协议书。
封爵瞬间僵住，“这是……”
“我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就差你的签名了。”
宁浅浅在他对面坐下，喝了一口温牛奶，出口的话却冷得可怕，“协议里我没有要你一分钱，净身出户。等吃完早饭，我们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往常不知道有多少合作商迫于封爵的压力，咬牙忍痛签下合同。
这还是第一次，他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宁浅浅见他盯着离婚协议一动不动，体贴地拿起笔，递过去。
封爵闭了闭眼，接过笔，翻开了离婚协议。
协议中正如宁浅浅所说，她什么都没有要，似乎要跟他彻底斩断关系。
这种认知在封爵心中搅起了一阵恐慌。
他真的要跟宁浅浅彻底分开了吗？
他不想……
可宁浅浅昨天说的那些话在封爵耳畔回响，他不得不放手。
笔，落在签名处迟疑了许久，才签下了封爵的名字。
封爵的字迹工整，入木三分。
字如其人。
宁浅浅瞥见手中的牛奶在微微颤抖，连忙将杯子放下，低头扣住自己颤抖的手。
她和封爵之间，真的结束了。
她明明应该感到解脱，可内心弥漫着一股悲凉的气息，由内而外的冷。
吃完饭，宁浅浅重新换了一件白衬衣，和封爵出了门。
两人走进电梯，又遇见了昨天那位邻居。
她揶揄地看着宁浅浅，“小姑娘，你男朋友可帅啦！”
宁浅浅有些窘迫。
他们如今尴尬的关系也不方便解释，只好笑着否认，“不是男朋友，只是我朋友而已。”
“哦~”邻居一副“我懂了”的表情，拍了拍封爵的胳膊，“小伙子，你还要加油啊！”
宁浅浅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封爵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出人意料的是，封爵对邻居笑了笑，认真点头，“好，我会的。”
到了一楼，邻居告别离去。
宁浅浅看了眼空荡荡的街道，又看向封爵，“你的车呢？”
“司机昨晚开走了。”
“他今天不来接你吗？宋程呢？”
“他们都请假了。”
封爵面不改色地撒谎。
他签了离婚协议书后，就发消息让宋程过来把车开走了。
宁浅浅：“……”
她根本不相信封爵说的鬼话。
就算宋程真的请了假，封家什么时候会缺司机？另外派一个过来，才是正常操作。
把封爵的车开走，还把他扔在外面不管，是完全不合理的事。
唯一的可能就是封爵下了命令。
封爵提议道：“不然，我们改天去？”
“不用。”宁浅浅打开手机，很快呼叫来了一辆网约车。
最终，二人还是抵达了民政局。
等待时，封爵指了指公告栏墙上的显示屏，“你看。”
宁浅浅疑惑看过去，显示屏上滚动着一则小故事，暗戳戳地劝人不要随意离婚。
宁浅浅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不再理会封爵。
封爵低下头，不说话了。
很快，就到了他们办手续。
工作人员看见走过来的俊男靓女，眼睛发光，随即又暗了下去，“两位确认要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