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爵牵住她的手就朝外跑。
只是他的步伐跌跌撞撞，宁浅浅不得不凑近揽住他的腰，稳住他的方向。
跑出加林之夜老远，他们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宁浅浅心脏狂跳，偏头看向封爵。
封爵在街边的长椅坐下，笔挺整齐的西装已经皱皱巴巴，领带被扯松，衬衣崩掉了几颗扣子，金丝眼镜也不知所踪。
头发凌乱不堪，下巴上有一块淤青，嘴唇破了一道口子，还有点点斑驳血迹浸出。
真是前所未有的狼狈，完全颠覆了他以往一丝不苟的形象。
宁浅浅从未见过这样的封爵。
“你还挺会打架呢。”她呼吸不匀，脸蛋酡红，衬得杏眸分外明亮。
封爵唇角微勾，醉意朦胧的眸子黑沉沉地看她。
一言未发，却有一种极强的侵略性，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她掳走囚禁。
宁浅浅仓皇地挪开眼，瞥见不远处的药店，当即找到借口躲开，“我去买点药，给你处理伤口。”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在药店里磨蹭了许久，宁浅浅才提着药回到封爵的身边。
夜色已深，更寒露重。
宁浅浅在冷风中打了一个哆嗦。
下一刻，一件西装外套就披在了她的肩上，带着残余的体温与熟悉的气息。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封爵声音恢复清冷，酒意差不多散去。
宁浅浅拉着他坐回长椅上，不容拒绝道，“先上药。”
“……好。”
封爵难得顺从。
宁浅浅小心翼翼给他的伤处消毒上药，不自觉倾身凑近，差点栽进封爵怀里。
封爵扶住她的手臂。
她的注意力全在他的伤上，刚才正好处理他唇上的血口。
身子不稳，力道自然也重了许多。
“对不起，疼不疼？”
封爵漆黑的凤眸看着宁浅浅，比夜色还浓郁深邃。
他扶着她的手倏然发力，将她拉近。本就微小的距离急速缩短，差一点就迎面撞上。
清冽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沁人心脾。
“疼。”封爵的呼吸拂过宁浅浅的唇。
宁浅浅整张脸都烫了起来，慌忙后退，结结巴巴道，“我，我轻点。”
封爵松开了手，目光却缠绕着她，眼底浮动着意味不明的光。
宁浅浅快速为封爵处理完伤口，慢吞吞地收起药。
有了刚才那一遭，气氛尴尬得不行。
上药时，宁浅浅还能转移注意力，可伤口已经处理完了，她不得不面对封爵。
封爵的角度看去，宁浅浅的脸颊小巧，卷翘的睫毛不安地颤动，就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心中的骚动，问道：“宁浅浅，不是说和我没关系了吗？为什么还留下来？”
“那你呢？为什么要救我？”
宁浅浅不答反问，鼓起勇气迎上了他的视线。
两人目光相融，无人退让。
他们都想从对方口中，得到在意或者喜欢的答案。
但他们如出一辙的倔强，谁也不肯率先袒露真心。
最终，封爵挪开了视线，艰难地开口，“你喜欢了十几年的那个男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