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色的木门紧闭着,上面溅满了鲜血。
至于在末日前,这间“房中套房”是某个大人物用来做什么的,云海没有兴趣知道。
青皮就在那里,甚至不用异形化的感观去察看,他都可以百分百确定。
办公室内并没有任何火焰燃烧过的迹象。
进化者应该没那么好杀,就算是被信使异形突袭秒杀,也不可能连进化能力都没放出来。
没有急于破门而入,这是第一次与人类进化者正面交战,云海并不心急。
“柳青?”
寂静的内间中,一个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有吭声,云海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前,拿起一瓶叫不上名字的洋酒慢慢喝了起来。
隔了一扇木门,冰火两重。
云海是冰,他的心此时比坚冰还要冷。
青皮是火,事实上他已经燃烧了起来。
右手中的手枪覆盖着一层蒸腾燃烧的暗红色火焰,长相尖嘴猴腮的青皮,完全身躯跟那火焰似的,急剧震颤着。
目光落在顺着门与地板间缝隙涌进来的鲜血上,青皮“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红通通的脸上出现了癫狂的笑意,青皮眼眸中的恐惧褪去,张口大笑起来。
“是军队吧,除了训练有素的军方进化者,谁能在短短的瞬间杀死十几个人。”
“枉我还真的以为是柳青,民间的进化者,能力或许有了,没有经过铁血的洗礼,又哪来这样犀利的杀戮手段。”
“爷值了,虽然末世只有十来,爷把这一辈子该享受的都享受了。”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爷今不拉几个垫背的,那能力就是进化到狗身上了。”
“有本事冲进来试试。”
“尼玛装哑巴吗?”
着,愈发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青皮破口大骂起来。
云海依旧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置若罔闻。
他很清楚,青皮的疯狂大笑与谩骂,都是心里恐惧到了极点的反应。
云海相信,青皮根本不能确定外面到底是人,还是变异生物。
“你怕了吧。”
青皮越骂越是起劲,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臭给我闭嘴!”
青皮转过身躯,恶狠狠地看向躺在豪华床上的女人。
仿佛掐上一把就会出水的肌肤柔嫩无比,那同样完全的女人生的极美。
唇红齿白,胸挺臀翘,加上遍布体表的淤青,双手被拷在床头,散发着一种虐心的诱惑。
“我是臭,你就是一条没胆的恶狗……”
嘴边挂着一丝粘连的晶莹液体,那女人“呸”了一声,旋即发疯似的笑了起来。
“一个拥有能力的进化者,见到凶残的变异生物估计能吓到屎尿横流,也就能在普通幸存者面前耍耍威风,只会在女人身上耀武扬威。”
“都你是禽兽,我看禽兽都羞于与你为伍。”
“为什么刚才不敢出去?你就是一个胆的懦夫。”
“怕了吧?你没听到外面刚喊怪物了吗?还自己给自己打气,什么军方。”
…………
“闭嘴!”
青皮羞怒交加,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扬手“砰”地一枪就打在了女人娇好丰满的胸前。
“呵呵,畜生,我会在地狱等你,被你摧残致死的那些姐妹,我们都会在……”
嘴角鲜血汩汩流淌,女人话还未完,便咽了气。
死不瞑目,女人格外清亮的双眸睁开,仿佛哪怕已经死了,也要看着青皮会怎么死去,才肯甘心。
“出来吧,我很想看看,自称火神的男人,是什么样子。”
放下手中的酒瓶,云海冲着门淡淡了一声。
“是人!”
脸上浮现起狂喜,青皮踏前两步,颤抖的手伸向了反锁的把手。
手刚搭上门把手,青皮还在犹豫要不要打开,突然感觉到了异常,他抬起了头。
通风口不知什么时候无声地打开了,一个狭长光滑的怪异头颅出现在了那里。
涎水粘连的巨吻微微震颤着,霜雾似的白气喷吐不定,在火光的萦绕下,怪物白森森的利齿闪烁着寒光。
头发都竖了起来,青皮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心脏在瞬间都仿佛停止了跳动。
“呼!”
纤细的身躯从通风口中挤了出来,信使异形没有给青皮太多恐惧的时间,临空扑下。
“砰”地一声枪响,青皮扣动了扳机,燃烧着火花的金属弹头击在了那只信使异形胸前。
坚硬的骨板应声而裂,蒸腾而起的火花瞬间包裹了信使异形的身躯。
那足以让任何生物发出痛嚎的火焰,却像是被信使异形完全阻隔了一般,它甚至没有半点不适的反应。
“扑通!”
躲闪不及的青皮被信使异形扑倒,后者燃烧着的锋锐尾刃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右腕。
被火焰燃烧“滋滋”作响的涎水滴落下去,大张的巨吻悬停在了青皮头顶,恐怖的内巢牙仿佛破胸的异形幼生体一般,张口露出利齿嘶鸣不已。
“去死吧!”
手腕的剧痛让青皮右臂痉挛起来,绝望侵入灵魂,他咬牙发出一声嘶吼。
“轰!”
深红色的火焰狂暴地燃烧起来,彻底将青皮与那只信使异形笼罩,环形的焰浪向四面八方波及开来。
实心的木门被瞬间点燃,豪华的软床被火焰舔食燃烧起来,熊熊火焰吞噬了整间内室。
唯一没有被燃烧的,只有青皮。
深红色的火焰只要笼罩在他的体外,而他的肌肤上,不见半点异常。
信使异形终于出现了不适。
并非精神或者灵魂上的不适,而是身躯在高温火焰燃烧下起了反应。
青黑色的骨板开始泛起可怖的燎泡,身躯死死压住青皮,变成了炎魔火兽般的信使异形,巨吻缓缓打开。
“砰!”
长满锐齿的内巢牙猛烈弹伸而出,似狂非狂满脸绝望的青皮,毫不怀疑自己的脑袋会被彻底击碎。
颅骨在看似不可能的瞬间急速拉后,接到了云海精神命令的信使异形身躯后仰,暴力而犀利的内巢牙击在青皮额头。
脑袋并没有碎裂开来,角度力度在瞬间掌控,信使异形却只是将他击晕了过去。
体表蒸腾燃烧的火焰遽然消褪,信使异形尾骨圈起青皮的身躯,旋即撞破了燃烧的木门出现在了办公室当中。
冷漠地看了一眼青皮,云海的目光落向了那只建了功的信使异形。
包裹了它身躯的火焰渐燃渐息,体表满是触目惊心的燎泡,特别是平滑的颅骨上,密密麻麻的燎泡让人看在眼中,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胸前有一个枪伤创洞,鲜血早已经停止了流淌,弹头早都被它的血液腐蚀干净了。
明显是感觉到了云海的关切,那只信使异形侧头“看”向了他,尾骨松开晕厥过去的青皮,冲着云海轻摆不定。
“没事就好!”
看到它这个人性化的反应,再接收到它单调或者纯粹的精神回馈,云海冰冷的心瞬间融化了。
“带走他,不要杀了。醒了就打晕过去,别给他施放火焰能力的机会。”
眼见火焰吞吐浓烟滚滚,火势快要蔓延过来,云海向其它信使下达了精神命令。
一只不曾受伤的信使异形尖爪捏住青皮的脑袋,身躯暴弹而起撞破了窗户,直向地面落去。
其它所有信使异形也跟了上去,走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过几秒种时间,大楼内所有异形撤退的一干二净。
ps:这几夏收,忙的不可开交,刚收完麦秸回来。这章更晚了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