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在宇宙中是没有空间方向感的。
如果以奥尔星系为参照物的话,魔戈族鳄人统治的星域更靠近摩云河系边缘位置,而银龙帝国统治的星域,就更河系内部一些。
当然,这个统治范围指的是人类或者鳄人脚步所能达到并且具备意义的星系。
就像“歌伯”星系,在银龙帝国的星图上,这里已经是他们可以控制的星域边界了。
“歌伯”这个词,在银龙帝国古语当中,也是“边界”、“边境”的意思。
“歌伯”星系有一颗恒星,十一颗行星及六十多颗卫星。
这里离银龙帝国的母星足有一百五十多光年的距离,可以帝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已经遗忘了这个遥远的边陲星系。
毕竟距离太远了,以光跑上一百五十多年,这对于空旷的宇宙可能连弹指一瞬间都算不上,但对于人类这些生命体而言,这几乎能让大多数人绝望。
除去在帝国的星图上占据了一个位置,除去在某些课程中会被富有学识的导授提及,“歌伯”星系已经在银龙帝国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即使是知晓“歌伯”星系的那些人,自从星际移民带去的距通讯仪无法再连接后,在他们心中,那些勇敢而又平庸的星际移民,怕是早已经被黑暗的宇宙吞噬了。
今时今日。
当银龙帝国的黑翼舰队被异形毁灭在奥尔星系时,同一时间,“歌伯”星系的一颗类地岩质行星上,托托米又迎来了崭新的一。
仿佛被鲜血浸染了一个通透,被命名为“太日”的恒星挣扎着跃出了地平线,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光和热洒向了大地。
“没有日冠,看上去近一段时间生异暴的可能性不大,这倒是算个好消息。”
出神地看了会渐渐明亮起来的“太日”,当京城慢慢喧嚣起来时,托托米这才在那些侍女恭敬的目光中,喃喃自语着离开了自己古堡。
“托托米大人,六号矿坑昨晚塌陷了,死了十六个矿工,还有……还有一台大力神采矿机也被压碎了。”
托托米前脚刚走出城堡,等候在外面的一个干瘦的官员紧两步迎了上来,目光闪烁着颤声汇报道。
刚刚的好心情登时被破坏了,托托米沉默了半晌,问道:“还有没有修复的可能?”
那个官员低下了头,低声道:“现在还没挖通,不过那些技术人员扫描后,确定那台大力神采矿机已经被彻底压成了废铁,而且能源供应装置也生过爆炸,能修复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我们还有多少台大力神采矿机?”
托托米布满了褶皱的脸上,眉头紧锁起来。
“如今还能正常工作的采矿机一共有三百七十二台,只是大力神只剩下六十一台了。”
到这里,那个官员突然感觉到气温骤然下减,想起了什么的他,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躯都是索索抖起来。
“咳咳……咳……”
托托米突然咳嗽起来,他的身躯佝偻下来,胸腔里出“嘶嘶”的怪响声,整个人咳得异常的痛苦。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在托托米咳嗽第一声时,瘦弱的官员右眼跳出了眼眶,随着剧烈的咳嗽声继续,他的左眼跳出、眉心开裂、鼻骨碎开,便是那嘴巴都撕扯到了耳际。
没有痛吼,也没有惨叫。
瘦的官员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弯着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直至整个身躯伴随着咳嗽声彻底碎裂成了一摊恶心的碎肉。
坚硬而陈旧的石地面上,一对染着血丝的眼球滚到了托托米的脚下。
终于停止了咳嗽的托托米,他那充满了悲哀的浑浊的双眸盯着脚下那对眼球。
“我曾经对你过,在这颗星球,在这个星系,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一台大力神采矿机,它胜过百人千人的生命。”
“可你们为什么老是犯错呢?如果你们老是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制造出坚固的飞船,采够足够的能源,回去我们的母星。”
“我还能活多少年!为什么你们要再三的让我失望,你来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伴随着托托米的声音开始变大,地面开始震动起来,而他身后的城堡更像是跳起了舞。
震动愈来愈烈,以托托米所站的地方为中心,一股可怕的力量深入到了地下。
于是,整片大6都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离京城足有一百六十公里外的荒原上,在那些平民眼中神似的高达万米的“玛尔峰”,在剧烈的轰鸣声中,突然碎了。
无尽的碎石,最大的快赶上一艘突击舰大,最的肉眼难见。
恐怖的轰鸣声中,无尽的碎石倾泄而下,山脚下的城瞬间就被淹没。
同一时间,在离京城有一百多公里外的清河草原,当勤劳的牧民驱赶着大批的牧畜,正行走在肥美的草原上时。
伴随着震动的开始,平整的草原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坑,数十个牧民和上万头肥美的牧畜瞬间就被吞没了。
仍旧是同一时间,在京城所在的大6板块边缘位置,一个深达千米左右的坑洞在剧烈的震颤中崩塌了,上万的矿工和数十上百台先进的采矿机彻底被掩埋了。
被掩埋的采矿机中,还有六台最先进的大力神采矿机。
大力神采矿机,在银龙帝国帝国的今,已经大量退居二线,被更先进的智能采矿机替代。
只是在这遥远而荒僻的星球,大力神采矿机就意外着高产量、高效率,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
因为一台大力神采矿机毁坏,托托米大人愤怒了起来。
在他的愤怒中,却又损失了更多的采矿机,包括在他眼中比更多的人的性命更精贵的大力神采矿机。
这一切,看上去很离谱。
但没有一个人会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大街巷、阁楼迷窟,所有战战兢兢跪下去的人都清楚,托托米大人生气了。
任何的不合理,只要托托米大人怒,就显得无比的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