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芘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我有一身被动技 > 第一五九一章 生杀予夺难言苦,银月高悬请圣祖
打一个天机神使,需要开修罗道
战场正中央,徐小受一边旁若无人的嗑药回元,一边维持着遗世独立在观察战场。
他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了。
解放态天机神使他打过,彼时在虚空岛,他甚至还没有极限巨人等二觉,配合天人五衰,也算是将之打败了。
是现在天机神使的驾驭者是一位圣帝,还有能大幅削弱人状态的封印属性,强度提高了不少。
但以邪神亦方才表现出来的战力看,较之于彼时的自己和天人五衰,祂又强了何止一万倍
“却不止开修罗道,还偷来了霸王”
“话说神亦现在是个什么状态,种给人拿了用,兵器也给人偷来使,他不会已经陨在第三十三重天了吧”
神亦目前的状态,多思无益。
徐小受快速回到眼前对邪神亦状态的推测上来
“祂的时间不多,每况愈下。”
“给到祂压力的更非是解放态天机神使和封于谨,而是祂自己。”
“所以对付他最好的方式就是拖”
徐小受目光锃亮。
一旦拖住祂,时间线拉长,不需要打败邪神,祂不攻自破。
但是,问题又来了。
修罗道霸王邪神亦,封于谨拖得住祂吗

修道罗邪神亦闪身逼近,霸王凌空一抽。
圣裁之剑甚至没能抗住半息时间,便被霸王万钧重量附以五祖之力,生生抽碎。
“拖”
“我想拖了”
“但请告诉我,该怎么拖”
封于谨手臂隔着兵器都被震碎了。
这个解放态像是什么都没有解放出来,根本扛不住修罗邪神的进攻。
他慌不择路直接开遁,一息多闪,如过街老鼠在漫无目的地乱扎。
“轰轰轰”
邪神亦穷追猛打。
一杆霸王在三头六臂间辗转腾挪,挥舞得赫赫生风。
天机神使身上,一块又一块零件被暴力抽打碎出,简直苦不堪言。
“封”
“封神棺”
“封天之手”
“世禁靠”
封于谨尝试了数百种手段。
他验证了自己方才的想法是正确的封印之力,对邪神亦可以起效。
可他只能动用那些起术快的。
诸如“世禁忌”之类的大招,一旦涉及到需要丁点时间去结印、去酝酿。
邪神亦提棍便至。
祖源之力都能被他短暂遏住,封于谨却招架不住绝对的暴力
那无上神器霸王,简直是完美克制了他这封印属性的炼灵师力量封不住,重量抗不了。
邪神亦的肉身强度确实是在随时间推移、随封印状态层数的叠加,而有所减弱。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消舞起霸王,封于谨永远都接不住一击。
“嘭嘭嘭”
手臂炸碎、腿骨断折、肩膀破洞、腰腹溃烂
就算解放态天机神使有着最强的战斗意识,最好的分析系统,能对一切攻击做出最完美的反应。
这一些之“最”,都是在范围内的“最”,邪神亦的进攻强度,远在范围之外。
不过盏茶功夫,追逃中硬抗了不下上百次霸王轰击。
天机神使是碎了又修复,修复了又碎,总算是把封于谨的圣力给掏空了
当吊着勉力拼凑起来的破碎残躯,无能为力望着当头抽来的又一道棍影时,封于谨神情恍惚了一刹。
“说好的主宰、弑神呢”

这具让封天圣帝十二分满意的新身体,在尝试了无数种反击方式后,以失败告终。
它被彻彻底底抽成齑粉,被五祖之力完全磨灭,再无复活可能。
第一次,封天圣帝感受到什么叫做“无语”。
没有什么特别的灵技。
更无什么阴险的布局。
比彼时他从圣帝被拿、被毁肉身还无奈他被“力量”杀死了,源于一个极致的莽夫。
“咻”
灵魂化作乌光,遥遥往九天遁去。
轮回天升柱早早就给轰碎了,但此时就算它还在,也用不上。
因为第一重天和第十八重天的桎梏,在邪神亦降临的那一刻,就被打通。
封于谨的想法很好,肉身可以不要,灵魂和意识要保住。
既然第一重天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那就去到第十八重天,贯彻“拖”字诀。
“拖”
直到死,天机神使的主宰模式都没有分析出来,究竟该怎么具体去“拖”。
封于谨自己的想法就很简单了
倘若邪神亦选择追自己,生命禁区那些人,月宫离、无袖、水鬼等灵魂体祂得放下。
不追自己,祂将得到更多,自己则可以短暂苟得一命,继续开“拖”。
于邪神亦而言,这是一个两难选择,封于谨的战斗意识还在,约莫却能看得出来
修罗道的杀意,该能影响邪神亦本身。
大概率祂的选择不是自己这一道灵魂体,而是生命禁区的“饕餮大餐”
“刷。”
果不其然,遥遥望着灵魂乌光祭出魂遁,在封禁后方的同时往第十八重天遁去,邪神亦停了下来。
狗急跳墙,圣帝自爆绝不可小觑。
追那圣帝是可以,但他既已选择了不继续夺舍,而是苟且偷生。
邪神亦明白他的意思多命换一命嘛
祂望向了生命禁区
只消把这些人通通斩杀,连带灵、意一并抹除,第十八重天才多大
那封印圣帝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当没有多余的肉身给他夺舍时,他永远只是一个脆弱的灵魂体。
要么灵魂体自爆,如此,自己让他三尺。
要么他成为仆役,或者不从,便一点点将之磨灭至死那时自己已有十分富足的时间。
“杀。”
修罗道确实影响了邪神亦。
思及此时,三头六臂的祂毫不犹豫带着弥天杀气,冲向了生命禁区。
“通通死罢”
嘭嘭嘭嘭嘭
一路棍影飞舞,肉沫断肢横飞。
有如狼入羊圈,毫无匹敌之人。
时值此刻,生命禁区内不过上百号炼灵师。
除了诸如半圣白羽那般强度的几位半圣,其余大抵不过太虚之流。
这一个个的,哪能招架得了邪神亦的冲击之势,挡得住霸王的一抽之威
“啊”
“不要、不要杀我”
“爹爹放过我,放过我,啊”
“月宫离大人”
鸟瞰视角下,众人四散逃命,如波纹往外边涌开。
可逃出生命禁区的,被献祭大阵直接献祭。
不敢逃出生命禁区龟缩在边缘的,被邪神亦追上后,乱棍敲死。
画面,惨不忍睹。
“不要这样吧”
半圣长遗眼瞅着身边人一个个倒下,双手用力握成拳,旋即无力松开。
神亦的强度,他早有领教。
霸王的硬度,他以身试过。
当这二者前头再被冠以一个“祖神”的名头时半圣,怎可能硬撼
“嘭”
乱飞的棍影忽从眼前放大。
眼球炸碎、脑袋炸碎,长遗身子整个成了齑粉。
灵魂被提取、意识被镇拘,就连半圣位格都随着缔婴之翼一展,被掠过吞下。
“梦”
在前线战场厮杀那么多年;
追随宴生盟主的脚步后被封为“北域七星”之战狂;
接那“请圣令”,说是玩累了自杀便可以退出遗址,绝不受半点限制;
来这里后随便遇到个后辈,都被其一棍敲成烂泥,还有各种掌握祖源之力的年轻人;
见到“祖神”本尊;
“么”
痛苦来得太短暂。
以至于长遗直至濒死的前一瞬,都不觉自己会这般儿戏的圣陨。
他的思绪,永恒地停在了这一刻。

半圣白羽脑袋高高飞起,已能瞅见断裂崩碎,远离自己而去的下半身。
“不应该啊”
他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画面
生来惊艳的圣虹之环属性;
屡战屡胜的比赛,从无敌手的青春;
天命之子般的人生履历,纵横五域罕可比拟的大道之途;
封圣后直接垫底,任人欺辱;
自囚一隅,以山水为伴,过完几度甲子春秋;
请圣令看到机缘,拼尽全力最后一试,纵使失败还有自杀退出这一条路;
雪莲谷连个小姑娘都有圣帝老爷爷陪伴,这才叫天命之子,才叫主角吧;
原来主角也可以陨落得这么快;
半圣哪里是终点,半圣只是成为奴仆的;
但也算是,见过祖神,见过大世面了;
“莫沫前辈”
灵魂消陨,意识崩溃之前,白羽遥遥望了道模糊的无头白裙身影。
他记起来了什么,自己的魂血还在人手上。
他拼尽全力,用了毕生的力量在呐喊。
他已听不见那陨于三十而立年纪时,自己喊出后便给遗忘了的那一声
“还我自由”
“生命,如此脆弱。”
遗世独立状态下,徐小受双目灰黯,无神地望着修罗道的邪神亦在生命禁区内肆意屠杀。
有那么一瞬,他想过自己可以铤而走险,冲出去,也许就有那么一丝机会保住他们。
可真的能保住他们吗
斩道、太虚,乃至是半圣
桑老、水鬼尚且不敌,战力寻常点的半圣,真的可以在此局中坚持到结束,走出染茗遗址吗
“大道之争,从非儿戏,势必见血。”
水鬼曾经在孤音崖下深海开过的一枪,而今终是击中了徐小受的眉心。
他第一次见着,原来半圣也脆如肉鸡的那一刻,连被劈死的时候都叫不出完整一句话。
连蹦跶一下,都蹦跶不了。
“不成圣,终为奴。”
脑海里不自觉便响起了彼时加入圣奴之初时,八尊谙说过的那句话。
其实直到邪神亦发疯之前,徐小受都不明白,八尊谙所追求的“自由”到底是个什么标准,圣奴人都在寻找的“答案”又是个什么。
似乎有人解释过了,可不亲历,全然无法理解。
直至现在
直至此刻
徐小受恍惚间明白了八尊谙、桑老、岑乔夫、水鬼等一直在斗争反抗的精神内核。
他明悟了十尊座中魁雷汉、神亦、苟无月、爱苍生等各自以不同的方式,在寻求不同的超脱的本质原因。
不成圣,终为奴这句话该只是一个开始,而非结束,后面该要再续上这么一句
“纵成圣,不为奴”
假使这个世界的至高者,还有那么一丝可能,会如当下邪神亦这般发疯。
那么,斗争与反抗就是必要的,追逐真正的自由就是必要的。
因为这个“假使”在而今看来,已成事实
北槐若无人可扼,世间半圣个个都是太宰慈,个个都将成为至高掌权者的玩物。
太宰慈尚且如此,半圣怎不为奴
半圣尚且如此,半圣之下,何谈超脱
被动的从来都不只自己一个,圣神殿堂下的十尊座、天梯之下的圣神大陆、祖神之下五大圣帝世家整个世界,各皆如此
“我明白了。”
徐小受缓缓站起身,怀里抱着的,是一具无头女尸。
这是莫沫。
这是封于谨新肉身炸碎之后,被他及时救下来的莫沫。
说是“救”,其实只是顺手为之罢了。
莫沫的灵魂应该在封于谨手里,失去了灵与意的肉身,不过只是一个物件。
她如衣服、戒指,乃至是她手上的白色镯子一样,都是死物。
遗世独立状态下,自己一接住莫沫,邪神亦就忽略过去了。
“我能救下的,只有这点”
抬眸望去,生命禁区内已横尸遍地,不剩几人。
这一次被盯上的,是跪地匍匐的月宫离
“放过我吧,放过我,邪神大人,请把我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
“我是您的行道者,我是您最忠诚只背叛过一次的奴仆,我还有其他的用处”
邪神亦停在那狐狸男身前。
岑乔夫和白胄,则在那狐狸男的后面背靠着背。
没等多久,只是一刹,邪神亦作出了决断,霸王当头劈下,呼在了这三人跟前。
“给你脸了”
月宫离身上陡然炸开澎湃的圣祖之力,身形如化利箭,瞬息洞破邪神亦的身躯。
在穿过其身之后,屹于半空之时,他遥遥转身。
九天冉升一轮弦月,清辉月华洒下,月宫离不止头发天蓝,一身也染成了冰蓝的颜色。
他的眉心处亮起了一枚银色的月印。
他并指成印,口中念念有词,那银月之印似是一旋,倏然间其身周有清风凛冽,如禁解桎除。
“月氏传人月宫离,谨以此印,恭请圣祖降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