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瓷正在叮嘱凌子政,听到脚步声,扭头望去,就觑见姜映梨,她脸上一喜,霎时都忘记继续跟弟弟说话,快步走到姜映梨身侧。
“我还想着去找你,没成想你竟自己来了。”
姜映梨笑了笑,看向旁边撇嘴的凌子政,“我打扰你们姐弟叙旧分别了?”
“不曾。就是些家常旧话。”凌欢瓷说着,不由抿了抿唇,眼底蒙上愁绪,她神色复杂,认真道,“阿政,我与爹会尽力,京都处处是漩涡倾轧,你需得多加小心,莫要牵涉其中,一定要明哲保身。”
“千万不要与任何人亲近站队。咱们凌家,是决计不会背弃自己的理念!”
凌子政挠了挠头,“姐,我听得耳朵都生茧了……”
对上凌欢瓷的眼神,他萎靡叹气,“我知晓了……”
“我看你根本不懂。”凌欢瓷想起昨日的事,她忍不住头疼,直截了当道:“还有,萧疏隐此人阴晴不定,手段百出,你莫要给他当什么狗腿子,白白惹祸事。”
这话听得凌子政直无奈:“姐,你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怎么就成了狗腿子了?而且萧侯爷学识渊博,手段了得,我若是能跟他学得一招半势……”
他话还没说完,凌欢瓷就扯起他的耳朵,疼得他直嗷嗷叫唤。
“你当真有认真学过功夫?往日府中多少武学师傅,你可有用过半分心思在其上?我看你就是被萧疏隐给震慑了,以为他那样就是魄
力。他杀人审犯人,你不都见过吗?还做噩梦了?”
“怎么扭头好了,竟还替他说起话来?你脑壳子终于是烧坏了?”
凌子政:“……哎哎哎,姐,姐,你松手,疼,疼死我了……不是的,你根本不了解侯爷……”
结果因为这话,气得凌欢瓷扯得力道更重了。
“干脆疼死你得了!”
姜映梨看两姐弟临别还在耍宝,关切地问道,“阿政病了?可好些了?”
“多谢姜姐姐关心,就是高热了两日,昨日就没事了。”
凌欢瓷啐道:“什么高热,分明是撞了魂。若非我回来得及时,给你撒了糯米叫魂,你都得烧死了。”
“撞魂?”姜映梨微讶挑眉。“何意?”
凌欢瓷刚要继续说,凌子政连忙揪着她的手道,“姐,我的好姐姐,你先松手,我的耳朵要被扯掉了。”
凌欢瓷:“……”
她一撒手,凌子政就捂着双耳躲到一侧,龇牙咧嘴地揉捏。
她翻了个白眼,脸色难看地对姜映梨解释道:“这驿站添了一条冤魂呗,萧疏隐又不曾超度。”
“而子政自小体弱,兼之我爹杀戮重,他就最是容易招惹脏东西。小时候连走个夜路,都容易丢魂,所以我和爹都学了叫魂法,每每他发作还能及时处理。”
凌子政仿佛觉得有损他的男子气概,气恼地大喊了一声。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那前儿个高热的是谁?若非我回来得及时,就崔瑢瑢那个庸医,
喂你吃了多少药,都腌出药味了,可有效果?”
凌子政一噎,支支吾吾:“……那都是意外。”
姜映梨抓住重点:“冤魂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