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芘小说网 > 网游小说 > 天唐锦绣 > 第五百七十八章 亡命奔逃
雪亮的横刀划过雨幕,刀身映射着马灯的幽幽光亮,居然有几分璀璨迷离的美……
房俊来不及思忖为何脑子里会显现这样的感觉,运足全身力气,
十几双军靴踩着泥泞的地面,溅起细碎的雨水泥浆,迅速向着倒地的房俊追击而至。
房俊根本来不及起身,更没有机会抽出腰间的横刀予以反击,只能顺势
面对猝不及防的暗杀,房俊非但没有太多的慌乱,头脑反而前所未有的冷静清晰。
没时间去揣摩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他只知道若是不能逃出生天,明年今时便是他的祭日!
顾不得肋下的疼痛,这一连串的懒驴打滚避过了一顿乱刀,房俊脚蹬着地一使劲儿便站了起来,顾不得辨别方向,朝着这些禁卫相反的方向撒腿便跑。
身后传来沈纬压抑着的吼叫:“抓住他,杀了他,不能让他跑了!”
十余个禁卫、郡兵提着刀疯狂追击过来。
房俊拼命往前奔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想要跑得更快一点,怎奈淅淅沥沥的小雨使得地上积水颇多,此处更是逃离了道路范围,地上满是泥泞,脚下猛地一滑,打了个趔趄,差一点就摔个滚地葫芦。
紧慢调整好重心,只是这一耽搁,身后的追兵已经追了上来。
任他再是勇冠三军,可不过是血肉之躯,十余个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围攻之下绝无幸至。
心中刚刚升起绝望,前方便忽然隐隐传来一阵潺潺的流水声。
绝处逢生,房俊顿时大喜,奋起余力往前跑了十几步,便见到一条黑洞洞的河流,不再多想,调整好脚步奋力向前,到了河边猛地纵身一跃,身体尚
甫一入水,房俊便一个猛子扎进河底,手摸到河底的细沙,顺着河底选择了一个方向便奋力游过去。
追兵追到近前,也纷纷纵深跃入河水之中,有的
那兵卒摇摇头,沈纬大怒道:“搜!给老子一寸一寸的搜,他身上有伤,逃不远的!”
看着兵卒们再一次潜水的潜水搜寻的搜寻,沈纬捂着剧痛欲裂的眼睛,湿透的衣衫难掩一股寒气,浑身恐惧的打起颤。
所有的一切都很完美,长安那边捉拿了长乐公主贴身侍女的家眷,逼迫她不得不背叛长乐公主引诱房俊夜入庄园,又利用防卫的借口使得房俊只身进入,管这样他还是不放心,毕竟对方可能南征北战号称勇冠三军的猛将,万一失手后果不堪设想。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有道理的,房俊虽然只身进入庄园,但从神情、步伐之中可以看出,始终存有戒备,只要自己敢动手,很难毫无声息的将其制服甚至杀死。
所以他设计了一个严密的圈套,
你能防备着我,总不能防备着素来忠诚悍勇的北衙禁军吧?
果不其然,
只是他依旧没想到
不仅用火枪击杀了里应外合的禁卫首领,还反手掷出火枪重伤自己的面部。
反应太快了!

莱州吴家,江东顾家,关中元家……一例一例血淋淋的教训都摆
他终于感到后怕,一阵浓浓的悔意袭上心头,任凭天上的雨势越来越大,却也无法浇灭心里的恐惧。
自己怎地就昏了头,答允了那些人的条件,出手暗杀房俊?
且不说此刻失败之后犹如天崩地裂,就算暗杀成功将房俊置于死地,自己难道就能有一个好的下场?
天下人谁都知道房俊
这样一位军方、政坛皆有着无与伦比影响力的大佬死
真真是猪油蒙了心!
只是眼下已经顾及不得那些,左右自己的下场都将无比凄惨,若是能够将房俊杀死,或许关中那些人能够保留几分信誉,念及自己的功劳,保住自己的宗族家人……
“搜!就算将整条河给老子翻过来,也得将他给找出来!”
沈纬眼珠子通红,站
*****
河水冰冷。
初冬的江南或许不如北方那般寒冷彻骨,但是却绝非感觉上那么暖和,一入水中,便能够体会到江南冬天的阴冷。
房俊憋着一口气,沿着河底奋力的向着一个方向游动,一口气游了有一炷香时间,肺叶里的空气已经无法支撑正常的身体需求,眼前一阵阵
他知道敌人一定会站
全凭着坚韧的毅力支撑,又游了有小半炷香时间,终于坚持不住,
幸运得是他选的这出地方正好生长着一片茂盛的野草,不知名的野草有着宽大的叶子,茂盛的笼罩着河岸边的土地,他正巧紧贴着野草冒出头,若不是
将肺叶里的浊气排出,吸进新鲜的空气,房俊大口大口的呼吸,同时集中力观察着附近的地势。
自己水性极好,但是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游出太远,况且刚才又是逆流而上,大抵距离庄园正门也不过是百十丈左右距离,不会超过一里地。
也就是说,此刻岸上便是徐家庄园……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唿哨聒噪之声,想必追兵已经离自己不远,房俊略微思考一会儿,觉得继续沿着河流往前游,逃脱的几率并不大。因为若但只是一个沈纬也就罢了,吴兴沈氏再是强悍,也不敢调集太多人手围剿自己,可刚才那几个皇家禁卫亦曾参与刺杀自己,这就麻烦了。
所有的皇家禁卫皆倒戈是不现实的,但是其中谁知道被关陇贵族买了多少?万一其中有个百十人与关陇贵族暗中通气,誓要置自己于死地,那么自己绝对逃不远。
沉吟片刻,房俊当机立断,从河水中站起,爬上岸边,忍着肋下的剧痛辨别了方向,猫着腰向着不远处黑乎乎的一排建筑跑了过去。
他只是担心不知禁卫当中被买了多少,敌我不明的情况下,自己一旦被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相信沈纬等人绝对想不到自己偏偏要不按常理而行,非但没有趁着雨夜逃跑,反而潜回徐家庄园。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