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芘小说网 > 网游小说 > 天唐锦绣 >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怡然不惧
房俊拆开信笺,取出信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递给身边的裴行俭,自己则拈着茶杯缓缓呷着茶水,凝眉沉思。
裴行俭看完信,一脸震惊之色:“果然……”
刚才房俊提及或许有人勾结阿拉伯人,裴行俭还将信将疑,以他对门阀世家的认知,觉得应该不会有人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得不到利益还要冒着风险承担千古骂名,图什么?
然而现
他始终坚信门阀世家无利不起早,既然冒着诺大之风险,必有高额之回报,既然这些门阀明知他们勾结阿拉伯人乃是惹祸上身,

只要想想,都令裴行俭不寒而栗,再联想刚才太子殿下从长安送来的书信,便可知如今的长安怕是已经潜流涌动,各路牛鬼蛇神齐齐出动,稍有不慎便是社稷倾覆之大祸……
这些门阀简直疯了,难道他们还以为现
再是斗争也要有所底线,眼前这种行为已经不仅仅是“谋逆”了,根本就是“叛国”……
一旁的程务挺不知
“娘咧!这帮人疯了不成?”
程务挺顿时怒不可遏,破口大骂:“真真是一群数典忘祖的混账,就为了自家之利益,居然意欲陷害统兵大将、将整个西域拱手送人?都该杀!”
裴行俭提醒道:“人家祖上原本就是阴山以北的鲜卑人,根本不是汉人。”
程务挺语塞。
关陇门阀都是北魏六镇出身,各个都曾是鲜卑贵族,就连李二陛下出身的陇西李氏都有着鲜卑血脉。这些人家当年一手导致东魏、西魏的灭亡,眼中根本没有“国”这个概念,只知图谋私利、繁荣家族,一代一代的享受荣华富贵。
这江山原本就是汉人的,关陇门阀入主关中定鼎天下,也仅只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已,至于到底谁坐
裴行俭看向房俊,焦急道:“大帅,如何应对?”
大军西行,一路地势复杂人烟稀少,行迹却绝难瞒过那些早已渗透至西域方方面面的门阀世家。一旦他们与阿拉伯人勾结,将右屯卫的行踪随时通报,阿拉伯人可以从容
右屯卫骑兵不多,最是忌惮敌骑骤然
房俊一脸淡定,放下茶杯,淡然道:“任他雨骤风狂,吾自巍然不动……守约毋须焦急,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阿拉伯人骑兵固然厉害,可只要吾等小心谨慎,不给他们偷袭的机会,当真明刀明枪的打一仗,胜负尤未可知。”
他很是自信。
此地距离弓月城足有数百里,天降大雪道路难行,敌人骑兵长途跋涉已然是疲惫之师,人困马乏,且要一路绕过安西军于各地的守备部队,更需耗费力体力。骤然
只要稳扎稳打,不给敌骑可偷袭之机会,以火器、劲弩对上配备至极的阿拉伯人,房俊不信打不赢。
眼下最重要的仍旧是薛仁贵书信之中提及的交河城。
作为整个安西都护府的枢纽之所
整个西域都将丢失不说,数万安西军将士更是极大可能全军覆没,埋骨西域。
只是对于李孝恭擅自前往弓月城,将交河城任由那些门阀世家为所欲为有些不满。
诚然,无论李孝恭这一招是“引蛇出洞”亦或是“空城计”,所冒的风险实
是谁给他的自信,可以震慑那些世家门阀不敢出卖交河城?
简直不可理喻……
他对裴行俭道:“传令下去,明早三更生火、五更造饭,天明之后拔营启程,前往交河城。将斥候全部放出去,尤其是接近交河城的时候,周围三十里之内即便有一只野兽出没,吾亦要了若指掌!”
裴行俭赶紧应下,旋即又问:“扜泥城的守将明日来访,大帅不见一见?”
房俊哼了一声,道:“不过都是关陇门阀的走狗而已,见之何益?从现
断绝自然是不可能的,西域虽然广袤,但是前往交河城的道路就这么两条,只要有心人盯着,自是不难
接着,房俊又续了一句:“若是继续一意孤行,勿怪言之不预也。”
警告之意,极其浓郁。
裴行俭与程务挺皆心中一凛,知道这位上司一旦动了真怒,往往不管不顾,下起狠手来整个西域都得底朝天。
关键是
到那个时候,关陇门阀就算是倒了大霉,
程务挺道:“大帅放心,西域固然各方势力混杂,不过只要多加小心,敌人想要偷袭咱们,难如登天。况且以咱们的战力,火器之威独步天下,纵然敌军来袭,也足以一战。”
房俊入主右屯卫之后,对于军中规制进行了极大之改革,使得右屯卫战力激增。兵出白道、覆亡薛延陀一战,更是使得右屯卫之名天下赫赫,一举跃升为大唐一等强军之列。
及至进行火器改革,军中多装备火器,且连续不断的进行各种操练,战力更是稳中有升,只不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层次,因缺乏参照物,一时间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
但是河西一战,右屯卫之战力
自此,唐军序列之中,多有将右屯卫视为“天下第一强军”者,可谓享誉神州、功勋赫赫。
全军上下,自然是士气高涨,自信爆棚。
对上天下任何一支军队,都敢言一战,且自信能够战而胜之。
房俊颔首道:“正该如此!敌军猖獗,暗地里阴谋算计,殊不知一切计谋之终点,却依旧需要实力去完成终结。吾右屯卫火器之威天下无双,麾下兵卒更是锐剽悍,任敌人千般算计,吾自巍然不动!这才是强军之风范,若无此等气质,岂敢夸口天下第一强军?”
之前固然有多方吹捧,右屯卫上下却三缄其口,始终低调谦虚,以免惹人眼红,成为众矢之的。军中最重荣誉,这等“天下第一”之名谁不是羡慕嫉妒?
这算是他正式承认“天下第一强军”之名。
裴行俭与程务挺齐齐起身,面容振奋,大声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