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芘小说网 > 网游小说 > 天唐锦绣 > 第三千二十四章 心生异志
程处默啧啧嘴,自忖以自己这么点脑水理解不了父亲的操作,干脆毋须多问,只要言听计从即可……
不过还有一点担忧
程咬金气得吹胡子瞪眼,重重将茶杯放
程处默道:“可毕竟山东世家支持晋王,到时候父亲如何自处?”
当初山东世家对程家鼎力扶持,要兵给兵、要钱给钱,待遇几乎不
就算程处默对这些事再是迟钝,也明白世家门阀口中“家国”的道理,先家后国,家业不兴,谁
这回程咬金倒是并未训斥,反而有些意外:“你个夯货居然能想到这个问题,好不算是太蠢……不过到底还是笨得很。山东世家就算不满又能如何?咱们不必早早表明立场,只宣称忠于陛下,到时候自然有人站
皇权更迭,选对了固然受益无穷,可一旦选错,便是万劫不复。
程咬金对于权力并未有太大执念,什么权倾朝野他根本不
如此,又何必冒着极大风险贪图从龙之功?
只需占据京城,承担宿卫京畿之责,能够
程处默明白了父亲的态度,赶紧连连点头,不过心中到底好奇,忍不住问道:“以父亲之见,到底看好哪一方?”
程咬金一脚踹
待到长子忙不迭退走,程咬金抓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觉得寡淡无味,遂将茶杯丢到一边,嘀咕道:“一个两个要么盯着大位,要么琢磨着从龙之功,甘愿舍却身家性命亦要前赴后继,何苦来哉?”
起身来到一侧的床榻,和衣而卧,却睁大眼睛根本睡不着……
谁的机会更大?
看似晋王得到山东、江南两地门阀支持,陛下心中又有所偏向,应当已经
且晋王的表现也不能服众……
更何况当真以为太子避往大慈恩寺置身于争储之外,就当真心无杂念的躺平了?
只看今夜房俊与晋王一系针锋相对的气势,便知道东宫上下未必甘心。
最起码想要为太子争取到一个活命的机会,就得表示出适当的态度与强势,与新任储君达成条件,否则岂能将太子极其世子之性命寄托
即便陛下此刻颁布了易储之诏书,确认新任储君,争储之事也远远未到盖棺定论之时,局势汹涌,还是应当适当远离,不能卷入其中……
*****
金光门外,右侯卫大营。
天尚未亮,营地之内却已经火把处处、亮如白昼,兵卒已经
整座军营人喊马嘶,一片忙碌。
中军帐内,宇文士及与尉迟恭对坐,当中案几之上放着一张长安附近布防图,将各处驻防军队编制、人数、兵种、统兵将领等等列出其上,一目了然。
其中最瞩目者,赫然便是已经入驻长安城内宿卫京畿的左武卫,一杆写着“程”字的小旗分外分明……
尉迟恭长吁短叹:“左武卫进驻长安,看来陛下心中对于储位归属之犹豫已经下了决定,晋王胜算大增。”
他倒是不大
谁不想立下从龙之功,荣华富贵世世代代、兵权
然而此刻关陇门阀逐渐有意图支持东宫太子的当口,程咬金奉旨入京不啻于对关陇门阀当头一棒……
若不能扶持东宫稳住储位,从而立下殊勋,将来又如何立足、如何恢复荣光?
宇文士及也面色凝重,却安抚道:“易储之诏书迟迟未
随着关陇门阀全面退出朝堂,他这个新任“领袖”也远离中枢,居然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局势一定有变。
无论陛下自此晕厥不醒、有不忍言之事,亦或是陛下恢复健康、即刻颁布易储之诏书,各方势力都不会任由晋王稳稳当当的坐上储位。
静待局势变化,然后
当然,此举不啻于火中取粟,危险重重,一旦选错支持之目标便全无容错之空间,结局只能是一败涂地,整个关陇门阀再无复起之可能……
不过也正因此,宇文士及目光渐渐坚毅,当年长孙无忌能够扶持李二陛下从而取得关陇门阀前所未有之辉煌,今日他又何尝不能按图索骥,再度将关陇门阀从颓败之中挽回?
有些人正确了一辈子,但临了错了那么一次,便盖棺定论,永无扭转之日。
而有些人一辈子庸庸碌碌,但只要最终成功那么一次,便青史彪炳、传为天下美谈……
尉迟恭默默颔首,神却并不振奋。
怎么看都是晋王的赢面更大,而
若陛下恢复如常,或许储位还有最后一丝悬疑,可若陛下自此昏睡不醒,甚至出现不忍言之事,又有谁能从晋王手中夺回储位?
程咬金麾下的左武卫乃是十六卫当中最为锐的几支军队之一,如今驻守长安,有宽厚坚固的城墙依托,谁能破城而入?当太极宫控制于晋王之下,就等若名分大义
只需将东宫上下诛,效仿“玄武门之变”,皇帝之位稳稳当当落入晋王之手。而当年“玄武门之变”以后,李二陛下有着极大之魄力与胸襟,只诛首恶、余者不论,这才使得许多人得以保全,可晋王如今根基不稳、实力也不足以碾压各方,更没有那份胸襟气魄,想要坐稳皇位就只能剪除异己、大肆杀戮。
一切反对者都将遭受清算,死无全尸……
他越想越是心中打鼓。
即便身为关陇一脉,但自己的权势、地位可都是实打实军功换来的,并未承受关陇门阀多少扶持、恩惠,如今又何必跟他们绑
眼尾不著痕迹的扫了一眼宇文士及,心底浮起一个主意。
富贵险中求,想要确保尉迟家的权势地位,想要往后荣华富贵、子孙昌盛,或许也只能隐狠一回……
宇文士及自然不知面前这个被全部关陇门阀寄予厚望之人已然生出异心,凝神思索一会儿之后有些坐不住,起身道:“吾还是得想办法入宫一趟,不能掌握陛下之真实情况,实
尉迟恭愕然:“您老如何入宫?”
如今关陇门阀遭受排斥,更是戴罪之身,哪里还有资格
宇文士及将一旁的披风取来,披
言罢,转身离去。
望着宇文士及老朽之躯佝偻着走出帐外,尉迟恭腮帮子抽动一下,心中先是泛起一丝犹豫,继而便死死压住。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如今的关陇门阀几乎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任谁都避之不及,除去宇文士及这等老人依旧不死心苦苦挣扎,各家年轻一辈谁还看好关陇门阀之前程?
这艘大船曾经破波斩浪、一往无前,但时至今日,却是出处漏水、腐朽不堪,也到了沉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