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车夫摆上车踏板，待阿苍小心侍候夜十一下车，抬眼瞧见夜十一与阿苍的奇怪装扮，他识相地掀下眼皮，脑子里半点儿不敢胡思乱想。
这样的情形并非第一次见，该睁眼的时候睁眼，该闭眼的时候闭眼，身为夜家家生子，他自小便被教导着，如何做好一个下人的本份。
车夫驾着大车离开悄儿胡同，夜十一与阿苍慢慢往胡同深处走。
头，是张屠夫生前的家。
安有鱼
生老病死，多少平常的事情，然
一个善良的人送走了唯一的闺女，到病重无法救治的头，不是无法再多活几年的怨恨与遗憾，而是笑着说，他终于能见到闺女，到闺女跟前亲口抱歉，抱歉让闺女有个那么没用的父亲，抱歉闺女受折磨之际，没用的父亲却半点儿不知，连最后的尸都无法做。
那情景，光想着，再想到她于噩梦中那无缘相处一日的儿子，夜十一便无法去送张屠夫最后一程。
安有鱼是仁医，时常布施，所赚银子经常入不敷出，张屠夫毕生积蓄早
夜十一得知后，让阿苍拿了银子给安有鱼去给张屠夫办个风光的葬礼，生前怎么狼狈，至少死时能体面些。
安有鱼照做，张屠夫却拒绝了，说无功不受禄。
他也听安有鱼说过，安有鱼能到他身边为他诊治，是因着夜十一，不半点儿银子为他治病，为他争取多最后活着的那些日子，他已满足，他再，他下下辈子，也还不清安有鱼与夜十一对他的恩情。
最后，夜十一用那笔银子买下张屠夫的房舍。
张屠夫没再拒绝，他接受了夜十一拐着弯对他的好意，接受安有鱼帮他
房舍并没有改变什么，阿苍提过修葺一番，夜十一拒绝了，原汁原味温暖的家的感觉，她觉得保留着，挺好。
每个角落，每处阳光，都折射着她心中那一片时而迷惘时而坚定的软柔。
末了阿苍只把房舍里里外外洒扫了遍，该换的东西数换新，该留的东西半点没动。
院子中，阿苍
她很喜欢坐
现今夜十一就这么坐
置下这个房舍后，她来过一回，那是
阿苍很懂得她的心意，这时候的她不愿意让谁打扰，阿苍便形同透明人般，一直站
“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起。
院门外有人，她就坐
“阿苍，去开门。”
两扇老旧的木门由里打开，阿苍看着眼前的人微张了嘴，小惊了一把：
“莫大少爷？”
听到莫大少爷这称呼，夜十一唇边的笑容僵住，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大小姐？”阿苍挡着门，回头向夜十一请示。
“请莫大少爷进来吧。”夜十一本想将莫息拒之门外，但一想到他既能找到这儿来，应是有什么事情，即便她紧闭门户不让他进来，他还能翻墙。
将张屠夫家院子两边的院墙看了又看，她决定让阿苍去办这件事儿，把院墙垒高些。
莫息一进院子，院门由最后跟进门的永书关好，阿苍站回夜十一身后去，永书跟着莫息略尴尬地站
没有请坐的意思，夜十一仍仰面平躺
“莫大少爷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剑眉星眸，挺鼻薄唇，从哪个角度，弧度线条都是那么完美，他
没有夜十一的吩咐，阿苍不敢动，不是自个的地方，永书也不敢反客为主，特别这地方还是夜大小姐的地方。
“有件事儿，我想了想，觉得该同你说一声。”莫息并不介意，或者说夜十一的态度自他重生回来领略至今，他竟已有些习惯，左右看下，提步往树下一块还算圆润的石头坐下，他侧目与她平视：“英女傅的事儿。”
夜十一停下摇椅的摇动，她坐起身，看着莫息，一字一顿道：“英女傅？”
莫息嗯声：“英女傅。”
终于得以一椅可以坐下，真不容易。
莫息
阿苍同永书守
无需阿苍
莫息点头：“我买的，你那一只是雌鸟，我买的是一只雄鸟，正好凑一对。”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没有说雄鸟能不能放进屋檐下雌鸟的笼子里，夜十一直问莫息。
当初过户张屠户房舍时，是阿苍假用张屠户侄子的身份到京衙办的地契户主。
阿苍办事儿，她放心，除了阿茫，连星探都不知，他是从何得知张舍，并知她此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