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枪声之下。
北狄大将忽谷图骑在战马上,眼里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在他的计划里,自己派遣骑兵冲锋,对方会在一百个大步和两百个大步距离之间,抛射出一轮箭雨削弱己方骑兵。
而己方可以凭借骑兵极快的冲锋速度,就算被敌军用弓箭射下一半的骑兵,剩下的一半骑兵依旧可以冲到敌方军阵中,连人带马把敌方军阵冲撞出一个豁口。
只要能冲出一个豁口,后面紧跟着的步卒,就可以把这个豁口越撕越大,从而吃掉城外的大纪军队。
但现在,那些骑兵连敌方阵前都没到达,就被敌军用一种会响的武器,全部屠杀在阵前,人仰马翻。
而后面的步兵因为恐惧,已经自乱阵脚,撤了回来。
“那是什么武器?谁能告诉本将军!!”忽谷图冷声怒问。
在旁的亲卫,皆着不敢答话。
“怎么回事!”
“叫撤回来的步卒滚过来回话!”
听到忽谷图的怒喝,亲卫忙去撤回来的步卒中,揪过来了一位百夫长。
这位百夫长灰头土脸,刚才逃回来时摔了一跤,鼻子都磕破了。
“告诉本将军,前方到底怎么回事!”忽谷图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在百夫长身上。
“谁让你们撤回来的!想当逃兵吗!”
自从进攻大纪北境以来,从来都是顺风顺水。
许家军的防线被他们一道道攻破,打烂,那些大纪士兵见了他们,就像是耗子看见了猫。
从来只有大纪士兵逃跑的份,哪像今天。
忽谷图感到耻辱!
百夫长被一鞭子抽翻在地,忙的跪好,颤颤巍巍地答道:
“回禀,回禀将军,小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前方骑兵一个个倒下,后面一下就乱了,一下子全往后撤了,小人拦不住。”
“大纪人会巫术,小人看的清楚,他们没有拉弓射箭,我们的骑兵就全倒下了。”
“那种东西会响,还会喷火冒烟,比弓箭的射程远多了,足足二百多个大步,比咱们最远的弓箭射的都要远。”
“蠢货。”忽谷图再度扬起马鞭,抽的百夫长连连后退,摔倒在地上,
“都是蠢货,逃兵!”
忽谷图嘴里喘出一口粗气,目光死死地盯住城头,那位守将到底什么来头?为何这里守城的士兵之前从未遇见过。
隐隐的,忽谷图觉得不安和烦躁。
今日清晨,王妃亲自接见了他,这次北狄大军的战术是佯攻青山县,主攻清源县。
为了迷惑大纪守将,王妃带着北狄王旗亲自去了青山县,就是为了让大纪人相信北狄主攻方向在青山县。
可实际上,主攻在清源县,王妃命令他一个时辰务必攻下清源县。
但现在看来,这个任务他完不成了。
“去,集结勇士,本将军亲自带兵冲锋。”忽谷图皱紧眉头,下达指令。
......
“相爷,诸位将军,北狄又冲锋了。”
城头上,众人眯着眼睛,看见北狄军阵又集结了一大批骑兵和步兵,乌泱泱地朝这里冲了过来。
带头的正是那个在望远镜里看见的北狄大将,满脸络腮胡的那个。
“来的正好,命令徐彪,一口吃下他们!”
“谁斩了那个北狄大将,本相亲自为他倒酒!”
“是!”
咚!咚!咚!
城墙上,沉闷的战鼓声响起,城下的徐彪闻声回头看了几眼,然后咧嘴对自己的部下大声吼道:
“兄弟们,立功的机会来了!”
“看见那个北狄大将了吗?杀了那个北狄大将,扬我常胜军威名!”
“是!是!是!”
城下军阵,连连喝道,士气高昂。
北狄第二波冲锋已经来了,还是骑兵队伍在前面,想要凭借骑兵的速度,快速接近大纪方阵。
唯一的不同的是,这次北狄骑兵,每个人手中多了一面圆形的盾牌,刚好能护住马背上的骑兵。
战马冲锋的同时,骑兵举起手中的盾牌,挡在前面,试图挡住子弹。
火枪营士兵看见对方这样,不由笑了笑。
火枪营校尉按住腰间的刀柄,来回走着,扯着嗓子兴奋地喊道:“兄弟们,看见了吗,北狄人也会怕,他们也怕死!怕我们手中的枪!”
“他们以为拿一块破盾牌就管用了吗?告诉他们,盾牌管用吗?”
“不管!不管!不管!”火枪营士兵齐声吼道。
几年积累,无数人力和财力的投入,燧发枪已经更新至第七代,无论是射程,准度,还是威力,都不是一块木制盾牌能抵挡的。
他们实验过,目前各国军用的盾牌,没有一种盾牌能挡住燧发枪的子弹。
骑在马背上,忽谷图放飞了肩膀上的苍鹰,任它盘旋在天空。
“给我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