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存在心中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心头,那过往的一幕幕是那么的遥远却又如此的深刻,他四十多年的地下世界生活都抵不上之前在外面的十几年的生活深刻。
之前十几年的痛苦和之后四十多年的痛苦都是拜成古苍所赐,他收回抚摸大树的手,露出凌历的眼神,他转过身,对林清和花馨雨说道:“这次能出来多亏了你们两个,我说过要是我能出来必有重谢,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后面会还的。”
林清点了点头。
成古天没有多说,转身就在夜幕中离开了。
林清也不奢望成古天有什么重谢,毕竟他们能出来也是多亏了成古天。
当然林清三人这边能够走出来还多亏了図爵族那两个人,虽然他们三人很高兴,但让他们能够有机会出来的那两人就惨了。
那两人中,头发稀疏的青年叫成荆,皮肤黝黑的青年叫成秀。
就是他们两人引起了卡达姆的骚动,在他们进入十米禁地之后,发现周围越来越冷,他们看着那个散发着寒气的洞口,在好奇心驱使下慢慢地靠近了那个洞口,就在他们往洞口里看的时候,突然寒气直冒。
“跑!”
就在成荆喊出这句话时,卡达姆一下子就从洞口里涌了出来,看着密密麻麻,如巨浪喷涌而出的卡达姆,两人亡魂直冒转身就跑,就连他们采集到的圣元都顾不上了。
奈何成荆体质比较弱,跑得稍微落后了一些,一下子就有几十只卡达姆追上了他,好在他身上有破障丸,这个破障丸是卡达姆非常讨厌的东西,他们避开了破障丸的气息,集中跳到成荆的右手上,不断地啃噬着他右手上的血肉,手上传来的痛苦让他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这下他彻底后悔了,这次的好奇心将他陷入了这种境地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看着后面密密麻麻的卡达姆群,他快速地跑着,可是眼中却露出了绝望。
成秀虽然好一点但也不好过,他身上也有几只在不断啃咬他,让他不断冒冷汗,他没时间去把身上的卡达姆弄掉,他敢停顿下来可能就是他的死期,他也后悔了,后悔他听了成荆的话。
后面如此多的卡达姆,他也已经感到了绝望,怎么跑都不可能跑得过这些卡达姆群,随着体力不支,速度慢慢下降,看着后面如同海浪般涌过来的卡达姆群,他们慢慢的体力严重损耗,最后停顿了下来,彻底的绝望,静待死亡的最后一刻。
“小翠,永别了。”成秀闭上了眼睛。
就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个黑影窜了出来,看到那个黑影,他快要闭上的眼猛然一睁,因为,他……看到了希望!
那个黑影快速地冲到成荆的身后,他浑身裹着一件黑袍,身上背了个黑色的包,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他冲到成荆后面后,伸手从黑色袋子中一抓,抓出了一把白色的粉末快速的向着卡达姆群扬去,一时间,随着白色粉末飘荡,一股奇怪的味道散发开来,那些卡达姆闻到这种气息后纷纷散开,不敢进攻上来,随后黑影快速地从背包中拿出了一根东西点燃,火光一下子就照亮了这个地方。
那些卡达姆连续被刺激后疯狂地后退,最后好像被什么召唤了一般,极速离去。
成荆捂着骨头都不剩的右臂,鲜血直流,他脸色苍白,看着在他身旁的黑影,内心苦涩还带着一些畏惧。
“大祭司,我……”还没说完他就承受不住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倒在了地上。
“哼!”大祭司一甩黑袍,似乎对成荆的行为非常不满,可是看着成荆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样子,他微微叹了口气,把成荆背起。
“还不赶紧回去,好好反省!”
“是!”成秀赶紧应道,劫后余生的他实在不想再多待在这里,这一次的经历让他知道了这个禁地有多么的可怕,以后他可能都不会再进这个禁地了,而且族人也不可能再让他进来这里收集圣元了。
夜越来越浓,森林的幽森第一次展现在林清和花馨雨的面前,万籁寂静,只有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一些夜行动物的出没声。
花馨雨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安静无声,黑暗笼罩的场景了,她死死地捉着林清的手臂,不敢有一丝的放松,生怕林清会突然离去。
林清回头看了一眼花馨雨,露出了微笑。
“怎么,在那地下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都出来了你还这么害怕干嘛,你拿出点你之前那泼我奶茶的勇气行不行。”
“我哪有害怕,再说了,我当时也不是故意的,谁叫你那么可恶。”
“不是故意的吗?”林清反问道。
“我说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你别提这件事了,哼!”
听着花馨雨那微微生气的声音,林清突然感觉很有趣,继续说道:“好,那我不提了,但你能不能别这么害怕,这么大个人了,别整得跟个小孩一样,你放轻松点。”
“你别说风凉话,我哪有害怕了,我不害怕,我不害怕……”花馨雨声音越来越小,嘴上说着不害怕,可是捉着林清的手却是越来越紧。
就在这时。
“哇!”
一声嘹亮的声音响起,旁边的树林中一个黑影从树叶中噗噗地拍打着树叶,最后飞走了。
这突然的动静吓得本来神经就紧崩的花馨雨头皮一紧,下意识地赶紧抱住林清,躲到了另一边,把头埋在林清的怀里,不敢看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那黑影飞走后,四周又陷入了寂静之中,林清可以清晰地听到花馨雨的心跳声。
“只是一只鸟而已,你还说你不害怕。”林清很无奈,他可以清晰地闻到花馨雨秀发的发香,以前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抚摸他记忆中那个人的秀发,可是现在,一个和他记忆中长得非常相似的人出现在他的怀里,他觉得这个场景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只是他的手却有些僵硬,伸到半空却又突然停顿了下来。
“你怎么那么讨厌,我一个女孩子,害怕不是很正常吗,我在别人眼里看似很坚强,可是在你的眼中我能坚强得起来吗,我做的傻事你还知道得不够多吗,我的朋友就几个,一个秦民,一个舒静,还有一个就是你了,现在他们两个都失踪了,我真的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行了吧。”
说着花馨雨终于忍不住了,可能是她的害怕,可能是她的自责,也可能是她忍受以久的孤独,她的无人理解,她的担忧让她忍不住地抽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