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军抵达永寿县扎下大营之后,徐淼也终于可以不吃那些猪食一般的饭食了,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军帐,也不用忍受胡昊跟虎子和他挤在一起睡,闻他们两个家伙的脚臭味了。于是他便就地取材,让虎子去给他挖了一些胶泥,在帐中做了个泥炉子,又从营里弄了些木炭,在自己帐子里开起了小灶。军中伙夫弄出来的大饼,是死面饼子,又干又硬,大冬天再一冻,就更是严重考验人的牙口,牙口要是不好的话,那就根本啃不动,必要时候一尺多的大饼,能当盾牌用,丢出去都能砸死人。所以徐淼就自己用猪油和开水烫面,又从营里伙夫那里用一点葱花,烙葱花饼吃,这葱花饼是他最喜爱的面食之一,做起来方便,味道还好,而且还能很好的吃饱。除了做葱花饼之外,他还假公济私的弄一点羊肉羊骨头,煮一些羊汤,什么佐料都不用放,就是纯羊肉和羊骨头炖汤,再和一团面,醒一下面之后,用小刀一小条一小条的削入到锅里,煮熟之后连汤带面盛到碗里,撒上一点盐和葱花,就是一碗味道相当不错的刀削面。本来他是很喜欢吃油泼面的,但是奈何现在油脂有限,另外这时代也没有辣椒,油泼面没有辣椒,那就彻底失去了灵魂,所以徐淼便只能吃刀削面了,这东西做起来比起油泼面还简单一些。几天不见的尉迟宝琪,这天终于出现在了徐淼的帐中,一进来就闻到了帐子里散发的羊汤的香味,当即就馋涎欲滴的凑到了正在做羊汤刀削面的徐淼面前。看到徐淼已经烙好的葱油饼,这货立即抓起来就吃,连手都不洗,一张葱油饼便被他风卷残云的塞入到了嘴里。然后长长的松了口气说道:“总算是救了命了!这几天军中的那猪食简直快要了我的小命了,这几天我在中军之中,天天带着手下的人不是巡营,就是加固营盘,天天都只能吃那些跟猪食差不多的东西,简直快把我给吃吐了!今儿个难得奉命来你们后营领粮食和箭矢,这才赶紧过来看看你,果不其然,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开小灶!赶紧赶紧,这是什么面?给我盛一碗救命要紧!”徐淼看这货,确实比起刚从长安城出来的时候清瘦了一些,原本黑胖的脸上,现在也有了风霜之色,一双爪子更是黑乎乎的,有的地方冻得又红又肿。作为朋友,他还是有点心疼这小子的,于是便赶紧煮了一大碗的刀削面撒了盐和葱花递给了他,顺便还把锅里的一块吊汤的羊肉也捞到了他的碗里。这货也确实馋坏了,端着碗也不嫌烫,唏哩呼噜的就朝嘴里倒,烫的他呲牙咧嘴也舍不得停下来吹凉再吃,真格如同饿死鬼投胎的一般,一大碗羊汤刀削面,被他片刻功夫就风卷残云的扒拉到了他的肚子里。“兄弟,这次要不是把你弄到军中的话,我估计肯定是活着回不去了,用不了把罗艺的叛军讨灭,估计我都先活活饿死了!这面简直是太好吃了,你也找个机会,去我爹大帐里,给我爹弄一碗尝尝,他这几天也跟着我们天天啃干饼子,看着让人心疼!”“滚一边去!你这个王八蛋把老子弄到军中,就是为了让老子给你打牙祭吗?老子好好的在长安城呆着,现如今却天天要在这荒郊野岭冻得跟乌龟一样!想吃口热乎的,都得自己偷偷摸摸的动手!认识你这种朋友,真是我的不幸,我想好了,这次回去就跟你这个王八蛋绝交,要不然迟早会被你给坑死!你看看这军营里是人待的地方吗?一帮粗汉,到处就地大小便,搞得晚上出去,一不小心就中招,能把人给恶心死!这幸好天还冷,要是天热的时候,军中就这德行,不发疫病都是老天照顾,真不知道你爹他们是怎么带兵的?连最起码的卫生常识都不懂,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有多少大唐的将士不明不白的冤死在你爹他们手中!”徐淼现在想起来自己这些天遭的罪,就忍不住想要掐死尉迟宝琪这个夯货。另外提起营中的环境,更是口如毒舌一般,开始喷起了大唐的这些武将们。“你骂我也就骂我好了,别捎带上我爹,要不然我可跟你翻脸了!谁的军中不都是这样吗?也没见谁因为踩了一脚屎就死了!”尉迟宝琪对于徐淼现在骂他,已经具有了相当的免疫力,因为这次确实是他把徐淼给坑了,徐淼根本就无意当什么官,是他自作主张把徐淼给弄到了军中。所以徐淼骂他,他没话可说,但是徐淼说他爹不会带兵,他就不干了,要知道他爹可是当今朝中数得着的悍将,这些年不知道带兵打了多少仗了,容不得徐淼喷他爹。“你懂个头!军中最忌的就是出现疫病,这里是人群最为密集的地方,一旦一支军队之中出现了疫病,那么这支军队即便是再怎么强悍也都废了,不信的话你去问你爹去!这跟军中的卫生条件和环境有直接的关系!我不是在危言耸听,现在天气还冷,再过一个月天就开始暖和了,要是到了夏天的话,军中还这么乱糟糟的,一不小心便会出现大疫!要不是你和你爹还有你哥在这里,我才懒得多嘴,如此下去绝对不成,你替我给你爹带个话,这件事要管起来才行!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