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行推行喝开水之后没几天,军中的军将们就明显察觉到,他们手下包括他们自己,拉肚子的人就越来越少,后来干脆基本上就见不到跑肚拉稀的人了。这一下他们算是服了,总算是明白了徐淼让他们这么做的用心良苦了,于是再无抵触情绪,开始主动严格监督手下们不得违反这些规矩,一旦发现有人偷偷喝生水或者是随地大小便,亦或是随地乱扔垃圾,到处倒剩饭之类的事情,不需要军司马再亲自到处抓,他们自己就直接下令把违规的家伙拉出去,按翻在地痛打一顿军棍。尉迟敬德也对于这种改变看的清清楚楚,越发觉得自己儿子这次算是替自己捞到了一个宝贝,徐淼这小子确实多才多艺,聪慧过人,不但能帮他们家赚钱,还能帮他在军中做这么多事情。虽然这小子身子板不行,还贪生怕死,可是却能他人所不能,军中从来不缺他这种不怕死的厮杀汉,但是恰恰却奇缺徐淼这种聪明人。于是尉迟敬德时不时的就会以巡视医营的名义,闲下来的时候,跑到徐淼的帐子里,偷偷的让徐淼给他改善一下伙食,这种事只要不被别人抓住,那么就不是多大的事情,而且每次他来徐淼的帐中,都只带几个亲兵护卫,这些人都是他的家将,绝对不会大嘴巴乱说,败坏他这个大帅的声誉的。这日尉迟敬德又溜达到了徐淼帐子里,让徐淼给他弄点吃的打打牙祭,补补肠胃,看着徐淼忙活着给他揪面片,烙葱油饼,两个人便闲聊起了当下的战事。本来徐淼是不和尉迟敬德主动聊这些事情了,但是今天尉迟敬德却不知为何主动跟他聊起了这件事,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他怎么看这次罗艺叛乱,罗艺最后会以什么结果收场。徐淼当然知道罗艺是怎么死的,于是一边手头继续忙活着烙葱油饼,一边随口说道:“战阵打仗的事情,小侄是一窍不通,但是既然尉迟伯伯跟小侄聊起了这个,那么小侄觉得,这一仗没什么好担心的!”尉迟敬德一听,就来了兴致,因为他现在已经看出,徐淼是个极其聪慧的小子,上次他就看出来,颉利的突厥大军奈何不了长安城,趁机拉着他们家大发了一笔横财,这次说不定这小子对罗艺叛乱的事情,也会猜得出结局,所以这才随口一问。徐淼先烙了两张葱油饼,让尉迟敬德先吃着,然后开始架锅揪面片,给尉迟敬德做一碗面片汤,架好锅之后,徐淼拍拍手坐在尉迟敬德对面,对他说道:“小侄看来,罗艺现在嚣张,但是却也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虽然他野心勃勃,想要取而代之,夺了李家的江山,但是不代表着他手下的众将也都跟他同心同德!小侄听说罗艺此人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却凶残狡黠,毫无仁义可言!同时还是一个刚愎自用之辈!他此次起兵叛唐,不外乎还是因为之前曾经和当今圣上有过节,惧怕圣上坐稳了皇位之后对他不利,于是便想要先下手为强,趁着手中尚且手握重兵,拼死搏一把!但是他麾下的大军,并非都是他起家时候所率的旧部,其中还有不少是大唐的兵将,这些人应该是被其裹挟被迫作乱的,所以其手下并非铁桶一般,手下肯定会各怀鬼胎!其中定会有不少部将心向大唐,并不愿意追随罗艺反唐,而且现如今局势对他们也并不利,他麾下数万大军,仅仅只占据了豳州这么大的地方,起兵之前,军中也没有多少粮秣!坚持这么多天,他始终无法击败尉迟伯伯和长孙将军,那么其军中粮秣肯定就已经基本上快要告罄了!军中无粮,自然军心散乱,而且随着他被您和长孙将军挡在这里,当今圣上随时可以调集周围的唐军前来围攻叛军。所以小侄料定,现在罗艺手下的部将,肯定已经有人打算临阵倒戈了!只要有人临阵倒戈,那么罗艺便再无翻身的可能,等着他的唯有死路一条!现在您该考虑的并不是如何击败此獠,而是应该考虑这厮兵败之后,会逃往什么方向,提前设伏等着这厮自投罗网!如果您能将此獠生擒活捉的话,那必将是大功一件,比起仅仅击败此獠要强得多!”尉迟敬德听罢了徐淼的话之后,心情大好,叉着腿坐在一块毡子上想了一下,点头道:“小子你说的有道理!这段时间我和叛军屡屡交手,也察觉到他手下的兵将军心不振,往往一触即退,根本不像是一支悍军!这说明这厮此次坐反,并未得到他手下一致支持,也不过就是猖狂一时罢了!如此一来,这一仗咱们赢定了!”“尉迟伯伯,以小侄看来,说不定这会儿罗艺的手下都已经在谋划着怎么把罗艺这厮给拿下呢!要是您想要抓住罗艺的话,那就要赶紧布置,如何堵截这厮逃窜!这已经两天叛军都未再发动攻势了,本来他们就缺粮,耽误不起时间,这样又耽搁两天,说不定叛军内部已经起了变化!您最好还是早做打算,别让这厮跑了!”徐淼对尉迟敬德说道。尉迟敬德听到这里之后,也等不及吃什么面片汤了,再也坐不住,抓起葱油饼,三口两口就填入到了自己的大嘴里,让徐淼把汤锅端下来,揪住徐淼就出了医营回了中军大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