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狗男人叫住她却又不说话,两人搁这大眼瞪小眼,虞秋秋眼睛都睁累了。
褚晏盯着虞秋秋,薄唇微抿。
虞秋秋行动力太强,还有点防不胜防,这要是让她知道了……
褚晏想了想那后果,瞬间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没什么。”
虞秋秋:“……”
——“狗男人是有毛病么,没事叫我名字玩?”
虞秋秋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身准备去找绿枝问问今晚上吃什么,中午在寺庙里吃了一顿纯素餐,嘴里没滋没味的,她要吃肉!
然而,刚转身走了没两步。
“那个。”
褚晏再度出声。
虞秋秋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带微笑,声音超甜:“夫君,怎么了呢?”
——“你这次最好是真的有事要说!!!”
褚晏:“……”
他没忍住抬手揉了下耳朵,这心声未免也太震耳欲聋了些。
在虞秋秋看似温柔,实则透着杀气的目光中。
褚晏略作思忖,道:“如果有人拿剑捅我,你会怎么办?”
嗯……为了保险,他先旁敲侧击一下。
“谁要捅你?”虞秋秋的关注点却偏了。
褚晏沉默了一瞬,这女人怎么老是抓不住重点,这重点是谁要捅他么,重点是她会怎么做好不好!
“这你别管。”褚晏试图将她的关注点给拉回来。
然而,虞秋秋却理由充分得很。
“那我不知道是谁,怎么去找那个人呢?”
——“真要是有这样的人存在的话,那我肯定要立刻、马上、现在就去找他啊!”
褚晏:“!!!”
她要去找人麻烦?还这么刻不容缓?
好家伙,这他得亏是多问了一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陆行知把唐淼看得跟心肝似的,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都是在嘱咐他让帮忙盯着唐淼,不要让其做傻事。
这要是让虞秋秋去把唐淼给伤了,那他死后也没脸去见陆行知了。
虞秋秋的回答,直接坚定了褚晏要把这事给烂肚子里的想法。
“算了,做个假设而已,我还有事,先走了。”
虞秋秋:“……”
直到褚晏的背影消失不见,虞秋秋仍旧还在想着那位不知道姓名的勇士。
系统试探:【你想这个做什么?】
虞秋秋回得是理所当然:“这不友军么,不得认识一下?”
【……】
系统想要挑拨的小脚就这么缩了回去。
为什么所有的反派在虞秋秋眼里仿佛都是正面角色?她的世界里就没有坏人的吗?
长乐是朋友、周崇柯是预备役小弟,褚瑶……褚瑶是什么来着,有特长的特长生?
……
褚瑶婚礼提早到了立冬的前一天。
府内张灯结彩,
入目皆是一片喜庆的颜色,
所来的宾客极多,下人们光是上茶就快要忙疯了。
他们郎君上没老下没小的,偌大一座府邸,平日里满打满算也就三个主子。
不说与其他权贵做比了,就是放眼整个京城,那都是算是人口简单的。
突然一下子要伺候这么多人,忙碌的巨变程度,让下人们纷纷产生了一种,明明才刚净身,却直升到了大内总管的跳跃感。
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弄出一丝差错,丢了褚府的脸面。
褚瑶成婚,爱凑热闹的女眷纷纷都跑去了褚瑶那屋看新娘。
眼瞧着七皇子距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褚瑶这七皇子妃的分量也跟着水涨船高。
众人瞧新娘之余还有不少趁机拍马屁的。
就连今日里请来为其梳头的全福夫人宁王妃,都对其又比往日里热情了不少。
“先用些糕点垫垫肚子,待会儿上了花轿,那得绕城一圈呢,要等的时间且长了,后面还要拜堂行礼祭祀宗庙,事情一件接一件,都没时间吃东西的。”
这皇家的婚礼自是比寻常勋贵的礼节要繁琐些,宁王妃是过来人,给出的建议自然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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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褚瑶见了面前的百合桂花糕,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的思绪渐渐飘远,又回想起了那天甜咸糯米团的事情。
她想不明白,哥哥明明不喜欢吃甜食为什么不跟她说呢?
凭什么虞秋秋都知道的事情,她却不知道!
又为什么明明已经瞒了那么久,却又突然不瞒了?
褚瑶的内心陷入了极大的矛盾之中,一方面委屈于哥哥把自己当外人不告诉自己,一方面又希望自己永远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褚瑶将指尖攥进掌心,用力地抠弄着。
都怪虞秋秋。
一个声音在心底叫嚣着。
是啊,都怪虞秋秋,要不是虞秋秋,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不知道,就不会这么焦躁难安了。
褚瑶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戳出了一个洞,那个洞越扩越大,怎么都填不满它。
如果这么笃定的事情都能够变成假的,那哥哥对她的关心……会不会也有一天变成假的?
这样的预想,哪怕只是假设,也足够令褚瑶崩溃不已。
心中好似有一道无情的凉风直往里灌,吹得呼呼作响,仿佛是在嘲笑她。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不会变成真的!
可是,如果谎言能说一辈子,谁又能说这不是真的呢?
褚瑶怔怔盯着面前的百合桂花糕,眼睫半垂,落下一道阴影,连带着掩映在其中的眸光都变得幽暗了起来。
宁王妃见自己好心却没得到感谢,心中很是不悦了一番,但一想到褚瑶要嫁的人,又生生忍了下来,谁让其兄长有本事呢,
得陛下重用,就连七皇子对其也很是看重,本身又与陆将军府和唐国公府这两大帅府关系匪浅,眼见的是权势连绵,七皇子日后若是登基,褚瑶必为皇后。
因着褚瑶反应冷淡,宁王妃作为长辈面子上到底还是有些过不去,于是便又牵起了另一个话头,以期缓解一些尴尬。
她看了看妆台上摆着的凤冠,夸赞道:“这凤冠上嵌的宝石可真漂亮,这色泽,一看便知是极品,听说,褚廷尉前阵子到处在寻人问鸽血石,最后都问到陛下那去了,我还当褚廷尉是要做什么呢?原来是为了给这凤冠锦上添花。”
褚瑶听后瞳孔却震颤了一瞬,她抬眸,似有些不愿相信:“你说什么?”
宁王妃以为她是惊喜成这样的,又继续再接再厉:“怎么?褚廷尉竟是没有告诉你?”
“见过那等只说不做的,还没见过这等只做不说的。”
“果然啊,这京城里,要说起疼妹妹的兄长,谁也越不过褚廷尉去。”
……
宁王妃还在笑着打趣,可褚瑶内心的空洞却仿佛再度扩大了,甚至已经到了快要坍塌的边缘。
这个凤冠是七皇子让人直接送来的,根本就没有经过哥哥的手。
倒是……褚瑶忽然想起了那天虞秋秋带在头上的金簪。
因着花样特别,她就是想注意不到都难,那簪头是两朵夺目至极的栀子花,花瓣血红的色泽在烛光下更是妖异极了。
那样的做工,用的又是那般色泽浓郁又罕见的宝石,外面根本买不到。
种种印象都仿佛在印证她的猜想。
褚瑶咬了咬唇。
哥哥那么要面子又讨厌麻烦的一个人,竟也会为了给虞秋秋做一支簪子这般大费周折么?
那她呢?
除了那足够绕城一圈的嫁妆,哥哥什么也没有送她。
浓浓的嫉妒淹没得褚瑶快要不能呼吸,想要将面前这一切都扫落在地的冲动疯狂地拍打着她,眸中漫出的阴鸷更是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撕裂。
……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周崇柯坐在门槛石上,数着自己身上的铜板。
可无论数多少遍,都改变不了他将近两个月过去了,却只存下了六十八文的惨况。
照这速度,他想凑够回去的路费,要等到何年何月?
周崇柯坐在邻居的家门口,仰天一阵绝望。
偏偏这天还越来越冷,此刻更是寒风呼啸。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周崇柯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那女人不是帮他买冬衣去了么,怎么还不回来,他都快要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