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好端端的怎么会想起去查阿芜的身世?
周崇柯看向侧旁的褚瑶,双眸微眯,当即就想明白了其中通路。
怕不是贺景明告诉了褚瑶,褚瑶又求到了褚晏那……
日头已经西落,可阿芜对褚家那两兄妹感激不已的样子,还是刺痛了他的眼。
他怒视向褚瑶,之前他怎么没看出这娘们儿L还有副热心肠?
该死!
这事分明由他而起,结果功劳却是全被别人给占了去,反倒是他自己在这事里没了姓名。
周崇柯只觉眼前一黑,真是气煞他也!
回去辗转反侧了好几天,周崇柯心里那憋屈劲是仍旧消散不了一点。
他直接冲去了成远伯府。
周崇柯那怒发冲冠的样子,把贺景明给看乐了。
“嘿!谁把我们周大人给气成这样,真是稀奇,说出来我帮你一块骂骂。”
周崇柯目色沉沉盯着他不说话,饶是心大如贺景明,这会儿L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周崇柯沉声道:“有个叫贺景明的,你骂吧,我听听。”
贺景明:“……”
他收回刚才说的那句话。
“不是,我怎么你了?”贺景明不解,天地良心,他可什么也没干呐!
周崇柯没好气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开口质问道:“褚晏怎么也在查阿芜的身世?”
贺景明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是我拜托他帮忙的。”贺景明解释道。
“有些事情,大舅哥查起来终究是比我一介白身方便许多。”
“再者,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我相信你也会希望尽快帮阿芜找到家人吧?”
周崇柯听着却是沉默始终未发一言。
他当然知道多一条路子便多一份希望,道理他都懂,可是……他就是心里憋屈,每次和那厮较劲都没个好结果,关键褚晏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和他较劲,这就很挫败。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好像显得老天爷都不看好他似的……
啊不管!反正他就是生气!
周崇柯两手抄着,连扇子都没心情扇了。
贺景明心里咯噔了一下。
???
咋的,他挠痒没挠对地方?
贺景明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忽地恍然大悟,赶紧打补丁。
“放心,我大舅哥不知道这事跟你也有关系,就算他日后问起,我也会全都揽在身上的!”
贺景明说得是大义凛然,他懂,周崇柯和大哥两人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就是怕大哥经手此事会不尽心,甚至是从中作梗帮倒忙么?
周崇柯嘴角抽了抽,把他挤出去不够,还要让他隐姓埋名是吧?
周崇柯:我可真是谢谢你!()
贺景明这一顿补丁打下来,周崇柯不仅没有被安慰到,反倒是更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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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下人却通报说褚府传话来说让贺景明过去一趟。
周崇柯眉头一跳,前几天他就听褚晏跟阿芜说已经有眉目了,这又几天过去了,难道……
周崇柯看向贺景明,显然,贺景明同他想到了一处。
两人对视,周崇柯急了,瞪眼:“看我干嘛,你倒是快去啊!”
贺景明:“……”
你刚刚可不是这副嘴脸。
贺景明撇了撇嘴,腹诽着起身去了。
……
褚府。
褚晏背手站于廊下,视线落向庭中某处,可仔细一看,那眼神却又好似并未聚焦,看起来心事重重。
前不久,他刚开始着手查阿芜的身世的时候,便查到了去年的时候有人在暗地里寻过阿芜,那个时候,阿芜还是周崇柯的丫鬟,他猜测或许是阿芜的家人也在寻她,便令人顺着这条线查了下去。
可令他想到的是,最后这源头竟是查到了贺景明身上。
以贺景明和周崇柯的关系,他不认为贺景明如果想找阿芜有这样大费周章的必要。
还有前几天出现的那个王阿婆,他事后也派人去重新询问了一遍,不曾想却是得知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细节——褚瑶说阿芜对她而言很很重要,可偏偏,在此之前,褚瑶却又似乎并不知道阿芜的名字,甚至在王阿婆道出阿芜名字之后惊慌而逃。
再联想起褚瑶那天翻墙的奇异举动,以及阿芜脸上的伤疤,有个荒唐的猜测冒了泡,一发不可收拾,开始在他的脑海里疯狂生长。
有没有可能……
褚晏背在身后的手攥成拳,然后忽地握住了一根微凉的手指,褚晏心中一惊,猛一转身回头便看见虞秋秋那弯弯的笑眼。
她晃了晃被他握住的食指,笑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站在你后面好一会儿L了,你居然都没有发现?”
褚晏失笑,松开她的食指转而握住了她的整只手,无奈道:“你走路都不出声,教我如何察觉?”
虞秋秋这一招,真是来一千回能吓他一千回,简直无解,他早晚要被她给吓出心脏病来。
褚晏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眉头微微凝起:“你这手怎么一年四季都是凉的?”
虞秋秋听后愣了愣,还真认真地思考了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下,道:“应该是体质问题吧。”
——“毕竟,我可是冷血生物。”
褚晏摩挲她手背的拇指一顿,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虞秋秋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仿佛在急剧升温,乃至于……有点烫手了。
可是现在松开又属实有点刻意……
褚晏看向虞秋秋,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一段时间下来,他也算是摸清了这人的脾性。
这是个只能顺毛捋的,即便刚开始的时候她可能有点挣扎,但你真开始捋了,她又还挺享受,弄的他
()是好气又好笑。
不过,他确实很久没有听她说要黑化什么的了,这倒是令他很是欣慰。
褚晏揽过虞秋秋的腰肢,下巴刚轻靠上她的头顶,便引来了她的抱怨:“你头好重!”
褚晏语塞,他的头明明自己支棱着,重量都没往她身上放,哪里重了?估计又是在表演她那所谓的什么人设。
褚晏叹气,不过,他到底还是将头偏了偏,下颌贴在了她耳边,道:“我刚刚的确在想一些事情。”
虞秋秋头往后仰了仰,看向他眼睛:“想什么?”
“在想——”褚晏顿了顿,垂目看向她,终还是道出了口,想听听她的看法:“在想有没有可能……褚瑶不是我的妹妹。”
虞秋秋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就这?”
——“说实话,我有的时候真的不太懂你们人类的烦恼,既然有疑问,去求证一下不就好了,一个人在这想是能想出什么花来?”
——“还问我,这是想要我给你答案,还是陪你一块苦恼啊?”
“你可以诈一下褚瑶啊。”虞秋秋实在看不下去了,建议道。
褚晏惊讶:“诈她?这不会打草惊蛇么?”
“为什么不能打草惊蛇?”虞秋秋皱眉。
褚晏怔住,忽如醍醐灌顶,是啊,他想要求证这件事,必要有个突破口,为什么不能打草惊蛇?
真是心牵则乱,光想着那场大火,人证物证俱失,阿芜又没有记忆,根本寻不到确切的证据,不成想却是舍近求远,把自己给绕进死胡同里了。
“还是夫人聪明,一语中的。”褚晏豁然开朗,俯首亲了亲虞秋秋的额头。
“咳咳!”随从一进院门就忽地来了个急刹,他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褚晏听到声音回首,脸上一红,松开虞秋秋,强作淡定道:“何事?”
随从生怕再抬头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垂首回道:“姑爷已经到了,在前厅。”
“知道了。”
褚晏声音冷肃,可回转过面向虞秋秋时,却是声音又柔和了下来,轻声道:“我先过去一趟。”
虞秋秋:“……”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要过去。”
褚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骗子,想得是不耐烦,面上可没见她不高兴。
“我走了。”离开前,褚晏又道了句。
虞秋秋嘴角抽搐,微笑:“嗯,去吧。”
——“脚痒,好想踹人!”
这声音咬牙切齿。
褚晏心上一凛,摸了摸鼻尖,识时务地赶紧溜了。
注意守则上顷刻间又多了一条——
过犹不及,切记切记……
看着褚晏的背影飞速消失在转角,虞秋秋双眸微微眯了眯,若有所思。
狗男人最近是不是有点觉悟过高了?
……
褚晏低声和随从吩咐了几
句,随从领命而去,他这才快步行至前厅,一进门,贺景明立马就站了起来:“大哥,你找我?”
“嗯。”褚晏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坐吧。”
两人落座,贺景明以为是来听进展的,原来还挺放松,可大舅哥打量了他许久不说话,又让他心里有点发毛。
咋了?咋了?你倒是说话呀!
“你——”褚晏终于开口了。
贺景明悄悄挺直了腰背坐正,竖起耳朵,他怎么了?
褚晏又停顿了下来,薄唇微抿,心情复杂。
如果真如他猜测的那般,褚瑶并不是他的妹妹,那贺景明又该如何自处?
褚晏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罢了,先不说这个。”
左右现在事情还尚未有定论,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贺景明一颗心被钓得七上八下,怎么又不说了?
啊啊啊啊啊啊,他的心是抓狂的!
褚晏:“今日叫你来主要是为了说阿芜的事。”
见贺景明手边的茶已经见底了,褚晏索性亲自提着茶壶给又他倒了一杯。
贺景明一整个受宠若惊,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大舅哥今天好像对他和颜悦色了许多,想着,他默默打了个哆嗦,真是怪让人害怕的。
“阿芜的事情,大哥可是查出些什么了?”贺景明问道。
“那倒不是。”褚晏否认。
原本他叫贺景明过来,是想旁敲侧击问问他之前寻阿芜的事情,但是现在,既是要打草惊蛇,这步子迈得就有点太小了。
褚晏看向贺景明,默了默,忽然语出惊人——
“我前几日给阿芜找了个大夫,治疗有些成效,阿芜已经想起一些片段了,只是要想将她的记忆完全恢复,那大夫说还是得让其师父出马,我想让你亲自去接一下那位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