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辰时一到,迎亲的队伍准时出现在了襄江边。
完成了一系列的仪式后,扎上了大红花的李寻山走上高台,将新娘子背到了大红花轿上。
此刻,天际之上早已看不到半点黑云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晴空万里!
很快,迎亲的队伍开始往回走,任家主和任夫人走在队伍一侧,私下低声交流着。
“老爷,刚才那天相,当真是证明寻山和月儿时天作之和吧?”
“我看得仔细,那黑云是顺着迎亲的队伍一点点朝着两侧散去的。”
“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将其从中间分开了似的。”
任夫人的语气中带着无比的欣喜。
闻言,任家主笑道“我看未必,你没见刚才顾先生拿着一片绿叶在那吹奏吗?”
“锣鼓鞭炮唢呐齐鸣的情况下,那灵动的曲调依旧能在我耳畔环绕,这说明此曲不凡!”
“还有,我刚才问过了,黑云开始散去的时刻,正是顾先生曲调刚起的时刻!”
听到这,任夫人不由得捂嘴惊诧道“改变天相,这可不是你之前口中的术法高人能做到的吧?”
“一曲风云散,当是人间仙!”卖弄了一句,任家主挤了挤眉眼道“我猜,先生乃是那天上下凡谪仙人”
“一拜天地!”司礼声音洪亮悠长,当他的话音落下,李寻山便同任月一道朝着天地之向深深一拜。
“二拜高堂!”司礼仪调抬高,再度开口。
高堂之上,坐着四人。
左侧是魏海和文松墨,右侧则是任家主和任夫人。
高堂本应拜得是夫家父母,李寻山是个孤儿,家中无一亲属长辈,这作为“夫家人”的魏海和文松墨便半推半就的坐上了高堂之位。
“夫妻对拜!”
李寻山同任月相对一拜后,司礼昂着脖子拖长了音调道“礼成~~~”
这一刻,台下恭贺之声骤起,各种佳词美句不绝于耳,婚堂之内,热闹了好一阵子,才稍有平息。
李寻山四处打量,最终在婚堂的一角,望到了那道青衫身影。
“月儿,我瞧见顾先生了。”李寻山侧首笑道。
任月微微颔首“领着我,去给先生奉茶。”
闻言,李寻山牵起了任月的手,穿过蹭蹭地的第朝着顾宁安的方向走去。
顾宁安虽然喜欢热闹,但不太喜欢硬往不熟悉的人堆里凑。
所以啊,他就婉拒了任家主让他坐到主桌去的邀请,转头寻了个桌席上人较少的位置去吃。
能进到正堂内落座观礼的,哪一个不是江陵府有头有脸的人物,故而即使这喜宴上的山珍海味再过美味,他们大多也只是浅夹两筷就不吃了。
再加上他们这一桌大多是珠宝商人,见顾宁安一身的书生意气,就知大家没什么话题,所以他们也就在刚落座的时候,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也让顾宁安得到了很好的吃席体验满满一桌子菜没人动筷子,就他一人吃,倒也是舒坦。
“顾先生!”李寻山领着任月来到了他们这一桌后,随同而来的丫鬟便是给两位新人各自递上了一盏茶。
顾宁安放下筷子,笑道“大老远的走过来做甚,我又不在乎这些东西。”
李寻山尚未开口,一旁蒙着红盖头的任月便是微微欠身,笑道“顾先生,我们虽无多少交流,但我知晓,我和寻山能有这做梦都梦不到的一天,是多亏了您。”
说到这,任月朝前挪了一步,双手端着茶水的她,躬身朝着顾宁安的方向递出茶水“谢谢先生!”
一旁,李寻山亦是躬下身子,递出茶水,正色道“谢谢先生!”
望着眼前的两杯茶水,顾宁安刚欲接过之时,其掌心忽然一烫,两道缠绕在一起的红尘气悄然浮现。
随手收起红尘气,顾宁安接过两杯茶水,各自喝了一口后,便是将茶杯摆到了桌上。
哗!
只见他一抖袖袍,将手伸入袖中一握,取出一副书卷递了出来“今日这份子钱我也没掏,这副字就当做是我给你们小两口的贺礼吧。”
李寻山双手接过书卷,用力颔首道“谢先生赠礼!”
“行了,贺礼我也送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莫耽误我吃席。”说笑间,顾宁安重新落座,拿起筷子就是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婚宴之上,新郎新娘本就是全场的焦点,如今这礼成之后,新娘不先回洞房,反而是费劲巴力的走到正堂一角,行大礼奉茶。
此等人物,竟然只是坐在最边角的位置?
能让任家千金大老远跑去敬茶的,定然不会是什么普通人物。
因此,不少人好奇之人,都是小声跟身侧之人打听起来。
结果这一打听,发现没有一个人知晓那位青衫先生是何等身份的,这可让众人心痒的紧。
与顾宁安同桌的那些个珠宝掌柜,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旁敲侧击的问顾宁安是做什么的。
结果问了半天,顾宁安也就是随口应付了一句“我是新郎官的夫家人,这对新人来敬酒很正常这句话。”
对此,众人肯定是不信的,但既然人家不想说,他们也不会死盯着人家问,万一问得不愉快了,惹出什么乱子,岂不是自找麻烦?
毕竟在座的大多是生意人,谁又敢在这任家大喜之日,去触任家主的霉头?
“嚯!你小子咋还不去洞房花烛?”
“**一刻值千金,可莫耽误了!”
眼看着喝醉得满脸通红的李寻山,竟还没入洞房,同样醉眼蒙眬的魏海粗着嗓子催促了一声。
“今日~痛快!”李寻山扶着魏海的肩膀头,喊了一声。
魏海无奈一笑,望向顾宁安一行人,笑道“这傻小子喝多了。”
“没喝多!”李寻山一挥手道“我这是高兴!”
正在一旁喝茶的顾宁安递出一杯茶水,笑道“给他喝点茶吧,醒醒酒。”
接过茶水,魏海也不顾三七二十一,捏住李寻山的嘴,朝里倒的同时说道“这任家主还真没把我们当外人,自己喝多了就宾客也不管,女婿也不管睡大觉去了。”
“还留着我们陪那些宾客到最后!”
文松墨翻了个白眼“咋滴,你以为白天受新人一拜,那是白拜的?”
“不出点力,怎么对得起你这夫家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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