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芘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 第 52 章 小鱼疏通门路接险差
鹿鸣宴这天,江知与也出了门,抓紧时间,把京都地界的联络点疏通。
等见过三叔,他们就能返乡了。
在京都的联络点,多数是跟唐虎一样的带伤镖师,因伤退下以后,就在京城安家落户。
没在镖局当差,有事找上门都会帮忙。
江知与带着何义归一起,以后两地传信,就由何义归做中转站。
镖局对伤亡的镖师有抚恤,这层关系维系稳当,江知与的要求又简单,上门说了事,没有不答应的。
来京都之前,江知与的想法简单,本地有人打听就够了,多几个不同城区的,消息互补。
知道目前局势后,他就尽可能多多走动,想把情报网铺得密一些。
联络完镖师们,江知与根据记忆,跟何义归骑着驴子,满城走着,找他父亲多年结交的好友。
他对外给出的理由都是夫君要科举,知道一些京城动向,时务类型的题目好答一些。
夫君中举了,他出来说话,腰板就硬,一天走着累,夸赞听多了,又满身的干劲。
最后一站是码头。
码头在任何城市都是鱼龙混杂的地界,各地人来来往往,沿岸做生意的人都彪悍。
他父亲认识一个管仓库的,年纪大了,叫老孙头,江知与要叫孙爷爷。
码头仓库各有其主,很多都是官家背景。
江知与没详细问,就知道孙爷爷跟他父亲认识二十年了,比他的年龄都大。
孙爷爷看管的仓库很老旧,地段实好,码头那条长街出来,左拐第一间,就是他的“第一仓”。
江知与跟何义归在附近转了两刻钟,眼看着天色麻麻黑,还没见着孙爷爷的人。
他皱皱眉,决定去问问。
门口坐着的汉子很壮实,码头风大,他穿着件无袖褂子,前面没系扣子,露出胸膛上的三道长刀疤,彪悍尽显。
两人走过来,何义归冲男人抱拳行礼,问他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老孙头”的爷爷。
男人指指仓库里面“在吃饭,你们进去吧。”
江知与警惕,他们就两个人过来,都进去,万一有事,就出不来了。
正犹豫,男人喊了一声“老孙,有人找”
老孙头从里面出来了。
比江知与记忆中的样子更加苍老,头发稀疏斑白,脸上沟壑深,眼神浑浊不清。
他眼睛不好了,江知与自报家门,他才想起来是谁,非常热情的邀江知与进屋坐。
守仓库的人,夜里要睡在仓库,库房门口有他们的小窝。
江知与刚进去,何义归就被门口坐着的男人拦在了外头。
他俩同时摆出要攻击的架势。
仓库里燃起一星火,点燃了煤油灯,把里面这片黑暗照得清晰。
仓库里还有四个中年男人,穿着武师常服,身上煞气凌厉。不是好惹的人。
最左边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一晃即过。
江知与看见上面有鱼龙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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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官。
他放松了些,回头叫何义归别动“你在外头等着。”
那男人收了令牌,笑道“好胆魄。果然虎父无犬子。”
江知与没吭声。
男人起身,走到正中摆着的方桌边,拿了一封盖了火漆的信件。
“这是程道长的密信,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必须将此信送到广平王府。”
没有送到会怎样,无需多言。
江知与听见“程道长”跟“广平王府”,心口发紧。
难怪程道长愿意给回礼,帮助。原来是为这次的差事,提前给的报酬。
贵人给的差事,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上次父亲带那么多厉害镖师,九死一生才回到家。
这次他能从京都抽调人手,情况差不多。
返乡是跟小谢一起,小谢怎么办
两头不能分开,一旦分开,就必然有一方是活靶子。
要抢信的人,不会放过任何可能。
江知与心念急转,问道“有期限吗”
仓库里几个男人对视一眼,摇头幅度很小。
递信那位说“年底前。”
江知与灵光一闪,会过意了。
圣上今年五十九岁,年底之前送到,是为了明年的诞辰
他应下,决定回家找小谢商量下,看怎么做合适。
同时心里也泛起浓郁的寒意。
他们家藏匿在暗处的联络点,早就被程道长的人察觉。
甚至算到了他会来,提前在这里等着他。
商户的力量,就真的如此微小吗
江知与小口吸气,问还有没有别的嘱托。
他们回话快“你们离京前,要问候程道长。”
给他离开的信号。
程道长不一定会回复。
江知与应下。
他们又说了一句让他浑身发冷的话“你想要的消息,老孙会帮你打听。”
老孙望着江知与和善笑笑。
他脸上的褶子,在烛光的照耀下,明暗交错,像某种诡异的符文。
江知与规矩行礼,把信放在怀里,跟何义归就近卖了驴子,东绕西拐,一路改过数次行装,又作书生样,叫了轿子,定位到君子坊。
这边人多热闹,进来转一圈,就淹没在人潮里。
到家天已黑透。
江知与看见镖局外边,谢星珩跟何书文在等,两人张望路口方向,神色焦急又忧虑。
“小谢阿文叔”江知与喊了声。
谢星珩跟何书文都朝这边走来,围着江知与跟何义归看,见他们全须全尾的,脸色才松缓下来,进屋吃饭。
小厮端来两盆热水,给他们擦脸洗手。
江知与路上吩咐过何义归,此次
是官家的镖,他会亲自跟何镖头谈,要他管好嘴巴。
席间,何义归半个字没透露,数次张嘴,都被江知与一个眼风扫回。
谢星珩坐旁边看着,心说不得了,他家小鱼越来越有威严了。
饭后回房,他又故意揶揄“一顿饭吃完了,你都没给我一个眉来眼去的机会。”
江知与看见他,心里很是安定,听了就朝他眨眼。
抛媚眼需要天分。
小鱼美貌有余,狐媚不足。
是很乖、很“正宫”的气质。
谢星珩给他做了个示范,江知与受不了“你怎么连这个都会”
“当然是因为我有天分。”谢星珩颇为骄傲。
进了房间,暂不要热水,谢星珩把江知与摁桌边坐下,关上门,才来教训他。
“你要出门做这么危险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你记得徐诚那事吧外面人又多又乱,他在丰州都差点出事,你在京城还敢乱走,胆子这么肥”
江知与眼睛一下提溜圆了,桃花眼里露出后怕跟委屈。
“这次都是熟人,我没想到会出事”
谢星珩
“什么真出事了”
他看江知与安然无恙的回来,只当是京城地界大。竟然真的出事了。
谢星珩立刻凑近,把他细细打量。
江知与往后躲了躲,说“有惊无险,是程道长有委托”
谢星珩“麻烦在后头。”
江知与“”猜真准。
他什么时候才能跟小谢一样厉害。
他从怀里摸出信件,原原本本讲了。
临别的礼,江知与已经备好,到日子直接送过去就行。
老孙的消息,他不敢要了。
谢星珩拿着信封,凑眼前看,又高高举起仰着头,更对着烛火透光看。
他说“他给的消息我们一定要拿,这是买命钱。”
不拿就亏了。
谢星珩把信放桌上,从考篮里摸出一把裁纸刀。
裁纸刀是新得的,何镖头夫夫送他的贺礼,象牙制品,薄薄一片。
他拿过来,对着信封比划。
江知与呆了一瞬,眼睛都瞪大了。
“小谢,你要做什么”
谢星珩放下裁纸刀,拿铜剪剪烛芯,再拿只茶杯,敲掉杯底,放在烛火上方聚火。
弄完这一步,他在屋里找半天,没有合适的载体。
“我想把信拆了看看,小鱼,你的小铜镜呢”
江知与“”
他怕得很,脚比脑子快,挪步到镜台边,把他的两面铜镜都拿了回来,才吞咽口水,跟谢星珩说“我觉得这样不好”
两面铜镜,一面背后有繁复的镂空花样,一面是“光板”。
谢星珩取用了光板铜镜。
搞完以后,他
盯着火漆看看,又去找了根蜡烛来,把没底的茶杯取下,用完好的茶杯,放在烛火上吊着,煮蜡片。
他跟江知与说“我总要知道我们的脑袋是为什么掉的吧”
他心里恼火得很。
他们家招谁惹谁了。
一个个的,没完没了。
过高的权势,无法反抗,只能苦中作乐,安慰自己,富贵险中求。
这次信件送成,王府跟程道长两头的关系都搭上线了。
谢星珩一心二用,观察着蜡烛片融化的过程,默数计时。
蜡汁熬好,江知与给他拿来了信封。
他小心在封口处浇上蜡汁,然后静等凝固。
谢星珩还很有仪式感的在上盖了个章。
他的印章无字,上面只留下了方口印子。
江知与越发紧张。
他还没干过这种事。
谢星珩问他要不要玩aaadquo我们这封试验品,就给你开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江知与点点头,拿起裁纸刀,等着谢星珩教他。
干透的蜡汁把信封封口,边缘牢固。
谢星珩重新架好没底的茶杯,用铜镜隔着火。
这一步正经来说,用茶杯底座也能完成,他怕受热不均,影响效果,替换了更加大的金属平面。
未免留下炙烤的黑痕,铜镜上再隔两张纸。
他让江知与把试验信封放上去。
江知与照办了。
谢星珩指腹放在铜镜边缘,江知与学着他,也把手指搭在边上。
夫夫俩感受着下方的温度一点点升起,这场景很像孵小鸡的试温。
江知与没忍住笑。
谢星珩侧目看“不怕了”
江知与另一手握紧裁纸刀,轻声道“有点怕,有你陪着我,我又不是很害怕。”
被老婆依靠的感觉,非常美妙。
谢星珩心里飘飘然,这糟心的烂事,也品出了几分甜味。
“以后我们写信,也这样盖章。”
“好。”
江知与应声,听指示,把信封取下,用裁纸刀沿着蜡块小心翼翼的裁。
微微软化的蜡块脱了纸,整体形状未变,从下方伸进去的薄薄裁纸刀近乎无痕,完美揭开了信封。
江知与狂喜。
“小谢,真的行”
谢星珩侧过脸,江知与秒懂,凑过去亲他一下。
又一次等蜡块冷却,模拟真实看信时长,再次把信封跟蜡块放上铜镜。
这次耗时久,也是谢星珩高度关注的步骤。
拆开简单,复原难。
蜡块融化快,底座软化后,谢星珩定神,数秒继续烤一会儿,再挪开,手指隔着软锻帕子,轻轻在蜡块上按压,让它再次粘合信封。
这个步骤失败次数多,复原后不如原封牢固。
过了五次,才有成效。
蜡烛跟火漆有差别
,熟练过后,谢星珩仔细检查信封上的痕迹,确认除了粘合之外,其他都过关,才把程明的密信放在了铜镜上。
谢星珩也紧张,这是真会掉脑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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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安慰江知与“温馨提示,现在可以呼吸。”
他的随意态度,让江知与心头一松。
小谢拿到信件,就有了法子,应该早就试过,定然有把握。
拆信顺利,里面的内容非常简单,是三张符文。
长条黄纸上下画符,中间有几个字,说明符文的作用。
很普通,很常见的符。
顺序是解灾、护身、驱邪。
常规理解,一般是消灾解难保平安。
改动顺序以后,则说明有个即将临门的大祸,渡过可保平安。
平安之后,再驱邪。
谢星珩尝试解读,驱邪是否是指“正统血脉”广平王府也要掺和皇位的事
时间是明年。
京都果然不宜久留。
谢星珩把符文仔细看完,只恨不敢泡水烤火,不能看看上头有没有隐藏的文字。
他又举着信封,看信封内壁有没有写字。
只有三张符文。
他最讨厌谜语人了。
谢星珩把符文原样装回,皱眉思索“这信实在没有送的必要,就地就能买。这么含糊,送口信也行。可能我们这头只是个幌子。很多人都知道程道长是四海镖局送到宫里的,再从镖局传信,情有可原。”
江知与等他把信封原样封好,长舒一口气,跟谢星珩说起他另一个忧虑。
“宫里的人,轻而易举就能知道我们家在京城的联络点,南地那边,诚哥儿也在疏通路子,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