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芘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 第 53 章 徐诚南地逢故人(徐诚个人线)
徐诚抵不过娘亲的催婚,中秋之前就离开了丰州,一路南行,去上陵府。
南路不是他所熟悉的,谨慎起见,抵达上陵府之前,他只赶路,带着表哥穆玄武同行。
舅老爷在上陵府,是盐帮里数一数二的人物。
徐诚没有见过,表哥也头一次来,两人拿着宋明晖给的信物,带上拜贴,进城就问,七拐八绕的进了“盐帮”。
盐帮是个笼统概述词,形容盐贩子聚集的地方。
这里势力杂多,汇聚成帮。
徐诚机灵,也被提点过,进来没有自报家门,以采购的名义,在里边逛。
问过价位,记下来不买,略微透露一点他手里有盐引的消息,吸引盐帮各路势力的人来找他。
贩盐利润大,又凶险。
朝廷每年抓的几个倒霉蛋,都是直钩钓鱼被捕的。
阳谋捉贼,他们又无法抵抗这种诱惑,年年被捉年年上当。
徐诚比普通小哥儿高很多,穿得低调,衣料是绸缎,行走在这片地方,都没露怯,生生震住了一批小喽喽,不敢轻易上前招惹。
闲逛两圈过后,他找个茶摊歇脚,没一会儿,就陆续来人,找他问盐引。
江家有盐商的名头,盐引不说多拿,几千两的份额可以分出来。
这是大生意,来的小管事们又再回去找主事的,来回耗了二天,徐诚才进了舅爷府上。
太难了
舅老爷的名字不如弟弟的文雅,名号宋威。体格比江承海还要壮实一些,更高更结实。
肤色黑,脸部线条硬朗,五官看着熟悉,和宋明晖有点兄弟样。
他先看了信物,又看了信件。
前阵子宋明晖就寄信来了,要他一定帮小鱼把南地的路子打通。
他又不知道镖局有哪些联络点,只能吩咐下去,叫盐帮的人先收集些消息。
等了一阵,来的是另一个小哥儿。
徐诚的样貌气质,跟一般小哥儿迥异,长相很英气,人往面前一站,就是个练家子,大方利落。
习武的人,一看他,就心生好感。
宋威有两个儿子,小的还没说亲,见了徐诚,难免心痒痒“你是徐老二的孩子婚配没有愿意来上陵府吗”
徐诚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是爽利性子,看宋威不摆架子,无奈道“我就是不想成亲,才从家里跑出来的。”
宋威笑声如钟,哈哈哈震天响“那不是缘分吗”
徐诚“”
是他不懂了。
明明镖局也是以武立业,可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师兄弟都看不上他。
他嘴上没说,心里多少都会有些难过。
这回逃避亲事,一来是不想将就,二来也是不信邪。
他有那么差吗连个真心愿意娶他的人都碰不上
初来上陵府,宋威这番话,给他增添了许多自信。
哼哼。
眼光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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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欣赏。
是好汉
带着任务来的,府上歇了一天修整,徐诚就要干活去。
这般利落,更让宋威心有好感。索性把陪同的武师换掉,叫小儿子宋野陪着。
徐诚明白他的意思,没拒绝。
他又不能一辈子不成亲。
四海镖局在南地有分舵,徐诚过来,先要上门拜访,也把他的来意说明。
南地镖局属于挂名,两边有合作才分账,互相帮忙的事,顺手就办了。
打听消息也是顺手,难就难在消息要得很密,这就需要人手去维系,也要他们平时留心注意。
徐诚早有思路“老爷给小鱼招婿,好运来家,得了好些营生,丰州那边在试产。老爷的品行你们都知道,出门在外,义字当先。镖局开了二十多年,他从未干过吃独食的事。
“这回有了营生,家里还因赈灾一事得了圣上赏赐,特批为盐商。往后镖局兄弟们便都多一份保障,手头有钱了,刀口的血就都少舔一些。”
能安全的挣钱,谁又想干这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活计
徐诚说起江承海,南地分舵的人就都动摇了。
再提营生,几家镖局的管事互相低声商议一阵,把这差事接下了。
镖局的暗线,他们会帮忙走一部分。
余下的,就看徐诚的本事了。
上陵府占地比昌和府大二倍有余。
昌和府两县一府,上陵府有五个县城,并一条超长海岸线。
五个县城里,有两个县占地辽阔,一个顶俩。
镖局在南地的势力有限,算上舅老爷在盐帮的威名,也有部分区域打不进去。
多年路线积攒,有熟人,拿银子上门,看人接不接这个活。
接了以后,还得再另外多找几个,免得他们互相认识,私下勾结,拿些不顶用的消息打混。
这差事繁复又枯燥,宋野开始还觉得好玩,两天下来,就恹恹无趣。
他父亲强势,爹爹也凶,看起来好高大一汉子,被吼一声就低头缩脑。
不凑巧,徐诚平时在镖局凶惯了,吼一嗓子,谁跟他身边,谁就要听他的话。
宋野压不住他。
徐诚都有意收敛了,晚上睡觉,也感到憋屈。
比他高一个头呢,吼回来都不会吗
他长叹一口气。
发现人的喜好真的会变。
他以前对婚事的想法,是他太强势,想要找个软和性子的夫君,这样家里才和睦。
现在嘛,他希望找个能管住他的人,管得住他,家里也会和睦。
嗯,不能纯管教他,偶尔也得听听他的。
就像江伯,在外是条好汉,阿晖叔也给他面子,回家了也会怕夫郎。
这样就最好了。
想了一阵,徐诚把这些杂乱信息抛开
,还是搞事业吧。
八月底,徐诚进了禹南县。
禹南县灾地重建,他认为这里是重点区域。
重建地区,获得的信息量会猛增。
官员来得多,官府调令多,朝廷指示多。
各处从零开始建设,也能了解各个行业的兴起过程。
他们不会做这门生意,有所了解,就言之有物。
家里疏通关系,是给谢星珩用的。
读书人,以后都要当父母官的。多知道一些总没错。
怀着这种信念,徐诚在禹南县找了间距离灾区最近的客栈住。
这间客栈是边缘灾区,被烧掉了一半,百姓们没钱住,官员们有地方住,外地的人,有银子不会住。
据他打听,这里整天都有空房。
来了以后,冤家路窄,徐诚看见了熟人。
武剩跟几个兄弟在堂屋吃酒。
武剩都来了,林庚自然也在。
徐诚“”
已经知道他们不是山匪,见面拜官是必要的。
这伙人行踪神秘,在外头不以官身示人,肯定是想隐瞒身份。
徐诚没行大礼,冲那边拱手做江湖礼。
坐下后,店小二来问他打尖还是住店。
徐诚听声音熟悉,一抬头,发现是武剩这厮憋着坏,跟他一对视就哈哈大笑。
徐诚握拳。
心中反复默念他们是官,他们是官,他们是好大的官
才把心头火气压下。
他扭头看,店里没其他人了。
武剩回头喊“老大,他又自己送上门了,留他洗衣服做饭吧”
徐诚
林庚看徐诚憋屈一张脸,实在忍不住笑,隔着一张桌子,都冲他摇头。
“你不在丰州待着,跋山涉水跑这么远做什么”
徐诚无语。
他能做什么。
他总不能是故意追过来做奴仆的吧
上次在林家屯,这伙人直接把林大元的家据为己有。这回也该故技重施。
徐诚坐长凳上,努力心平气和,问“这是你们的店”
林庚耸肩“你猜对了。”
徐诚声气一下就弱了“我能走吗”
林庚不放人“我缺个伙计。”
徐诚敢怒不敢言“我表哥马上过来找我。”
林庚一并接收“很好,你们兄弟一起干活,这夹生的饭菜我一口都不想吃了。”
徐诚“”
那么多人经过,也能花钱请人,为什么总抓他做壮丁。
徐诚住下来了,穆玄武找来,一并成了小奴隶。
穆玄武见过林庚,看他先来丰州,又来禹南,还跟徐诚小声说“这位官爷难道是赈灾的钦差”
徐诚剁个菜帮子都哐哐响,叫表哥闭嘴。
“好好烧火,
不要说话。”
穆玄武“”
好大的脾气。
吃饭中途,破客栈又迎来了一个客人,还是徐诚认识的人。
李家五姑娘,李燕白。
徐诚看见她,就都明白了。
林庚曾在白家院蹲守,李燕白应该就是可怜的鱼饵。
出门在外,李燕白看见他,惊了下,下意识想跑。
徐诚麻木入戏“客官好,打尖还是住店”
李燕白住店。
徐诚不知道空房间在哪里,故意使唤武剩带路。
武剩乐呵呵的,起来把李燕白往后院引,讲话还真像个伙计。
“店里烧了一半,楼上不好住人,姑娘就在后院里将就一下吧。”
这院子就剩半边,天也凉了,徐诚不想打地铺。
他看向林庚“那我跟我表哥睡哪里”
林庚指指楼上“你睡上面,你哥守夜。”
徐诚跟穆玄武说“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睡醒换你。”
夏季过后,白日短。
天边刚擦了黑,店里就关门。
徐诚去后院烧水洗漱,跟李燕白碰上了。
他不跟李燕白说话,怕坏了林庚的好事。
李燕白迟疑了下,跟着他进了厨房。
从前很骄傲一姑娘,现在灰头土脸的,人瘦了,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她不要徐诚可怜,嗓音哑着,腰背很直。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徐诚也没想到。
李燕白不沾武艺。这一路奔波,她遭了大罪。
徐诚受长辈影响,也爱帮扶弱小。
他问李燕白“你是不是一直没睡好觉”
李燕白点头“睡不着,心里恨着,身上痛着。”
徐诚沉默了下,说“那我们晚上换个房间吧,你安心睡一觉,我替你熬一宿。”
他能在客栈里待着,李燕白当他是知情人,听了很诧异“你不知道代替我有危险吗我从前那样”
小孩子之间攀比较劲,在家变面前,都是小意思。
李家作孽,李燕白也是受害者。
徐诚是这样想的,他好歹有武艺傍身,比李燕白这个弱女子多几分保障。
林庚他们都在,真有匪徒摸过来,他能扛住。
而且“你今天才住进店,总不能那么倒霉,刚熄灯,就有人摸过来吧”
李燕白真的累。
林庚他们都是男人,她也很怕男人,除开当饵,一路上算是礼遇有加,可她心神一刻也没放松。
徐诚是她熟悉的人,她怔了会儿,说要问问官爷许不许。
林庚不许。
徐诚想了想“那我跟她一间房行吗”
林庚态度坚定“你想让她前面的劳累都白费吗”
功亏一篑,可不白费。
徐诚不吭声了。
上半夜,徐诚没睡好。
后半夜替换了表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在院里守夜。
守夜有活计,是守着一个药炉看火,把守夜这个差事合理化。
他睡觉前,客栈里人气重。后半夜了,里头就剩下他们兄弟跟李燕白二人。
徐诚也不敢找人,坐板凳上,眯着眼睛,时不时给药炉里递根枝条。
一夜风平浪静,等天边现了鱼肚白,药罐子也差不多快熬干了,徐诚熄了火,起身扭扭腰,动动腿,再去灶屋拿碗盛药。
灶屋木门“吱呀”,与这声音交叠的,是轻轻的踩踏声。
徐诚小时候痴迷飞檐走壁的功夫,负重训练了七年。对足尖落地的声音再敏感不过。
有人来了。
有功夫。
是练家子。
他打了个哈欠,不动声色抽了剔骨刀带上。
出门用帕子包住药罐的小耳朵,他看见月亮照出来的朦胧影子多了一个,有人在他身后。
自己人不会这么偷偷摸摸。
徐诚果断把熬煮了一晚上的滚烫药汁都朝身后泼去。
一声凄厉喊叫划破夜色。
他反应迅速,一转身,把炉子踢翻,脚上使劲,小药炉里才熄灭的柴火带着余热,再次把贼人烫到。
惨叫二重奏。
叫了两回,还没自报名号,误伤的可能为零。
徐诚袖口里溜出一把剔骨刀,竟也不怕,就这么冲过去,趁其痛嚎时,先发制人。
散落在各处的人朝里汇集,从他意想不到的角角落落里窜出来。
外面也有惊叫声。
打架最忌分神。
徐诚目标明确,提刀就是捅刺。
这股不要命的狠劲儿成功在气势上占了上风,他力气不如人,硬是抢到了时间,等林庚他们过来,他麻溜儿退下不逞强。
楼上穆玄武听了声音就弹坐而起,直接从楼上窗户跳下来,借着居高临下的视角优势,预判了贼人的逃跑方向,下来拦路就是一脚,把人踹回了院子里。
贼人顽固,连番受挫,刀械不松,胡乱挥舞时,没人敢近身。
林庚四下看看,走到药炉子边蹲下,体感温度尚可,他举起来就朝贼人砸过去。
这一重击,让贼人倒地不起。
武剩跳过去,踩他背部。
几人合作无间,绑腿压手扯面罩,再卸了下巴,把人脖子稍一扭,认了脸。
“老大,是陆大谦”
徐诚踮着脚往那边看。
这才是真的山匪头目啊。
陆大谦选在了黎明时,人最容易松懈的时刻下手。
打斗一阵,天边隐现一轮圆日。
林庚踢开地上柴渣,走徐诚面前,把他上上下下看一遍“你胆子真的很大。”
徐诚挺挺腰。
那当然。
胆子太肥,不
适合走江湖。
带着哥哥也一样。
林庚问他“你下一站去哪里”
徐诚不想说,又怕下回遇见了,再次成为送上门的壮丁,便含糊说“我去盐帮。”
林庚皱眉“盐帮不是你能去的。”
徐诚不服“你看不起小哥儿”
林庚摇摇头“那种地方,小哥儿的风险比男人大。”
徐诚知道意思。
男人最多受死,小哥儿却得受辱。
他指指脑门上戴着的抹额“我跟你没有不同。”
林庚一抬手,就给他把抹额扯下来了,身体前倾,似要看他眉心有没有孕痣。
徐诚心上一跳,瞪眼后退,一步就靠到了墙壁。
“吃亏不长记性,你真把匪徒当盘菜了”林庚问。
徐诚想说在盐帮不一样。
舅老爷在盐帮很有地位。
记得林庚是官员,怕给家里招来祸事,徐诚闭嘴不吭声。
院子里,武剩等人把陆大谦绑好了,外头兄弟把林大元也捆进来了,只等林庚发落。
他跟旁边人小声叽咕“老大怎么总逗诚哥儿”
与他同姓的武越翻白眼“闲的呗。”
武剩给他一巴掌“哪里闲了这段时间一口热乎饭都难吃上。”
武越道“那可能是要抓他给咱们做饭吃。”
凭良心说话,徐诚的手艺一般般,食材能弄熟,不是黑暗料理,大锅饭做出来,有滋有味能下肚,比他们啃干粮、吃夹生饭强。
躲在房间观望的李燕白把门打开了一道缝,他们几个暂停聊天,把陆大谦拖过去,兑现最初的承诺。
可以打,可以骂,不能要人命。
跟清晨鸡叫混在一起的,是陆大谦饱含怒意的叫声。
卸掉下巴,嘴里塞了布团,他一句话也不能说。
徐诚还靠在墙壁上,沿着墙壁往旁边挪了小半步。
林庚没拦着,饶有兴致的看他挪。
徐诚还想要自由,又恹恹止步,还在林庚挑眉的时候,把那半步补了回来,复原到最初面对面的距离。
林庚问他“会吹口哨吗”
徐诚会一些。
林庚教他吹鸟哨。
这个难度太大,徐诚不会。
林庚就说“那你学鸡叫吧”
徐诚不愿意。
他为什么要学鸡叫
手心发痒。
不然趁其不备,揍他一顿算了。
视线躲来躲去,终有相撞的时候,徐诚顶不住压力,给出回应“我为什么要学鸡叫”
官员也不能侮辱人呀。
林庚侧过头,看蹲在院里,紧张兮兮瞅着这边的穆玄武。
呆样。不是可靠人。
他说“因为我这段时间都会在上陵府。”
跟聪明人讲话,点到即止。
徐诚听明白了,这种叫声,可以叫来林庚的人,关键时刻能救命。
他心里怪怪的。
有种被保护的异样感。
他点头“好的,我有危险会鸡叫的。”
林庚转身走了。
蹲守的匪徒落网,他们一行人不久留。这间客栈就成了无主之物。
徐诚想买下来。
价钱合适,买下来,再请几个人看店,既能打听消息,又能自给自足,省好多功夫。
他迟疑着不敢问价,外面武剩从县城里牵回来马,他们这就要上路。
徐诚出于礼节,也出于对官员的敬畏,过去送一送。
林庚看他出来,递给他一把弯刀。
徐诚接过来拔刀,里里外外都不是他被林庚拿走的那把刀。
“这不是我的。”
林庚摸摸马脖子,笑道“你那把弯刀,是我的战利品。这把是我送你的。”
徐诚人生头一次,收到外男的礼物。
不符合常规的礼物,并非是柔柔软软的物件。
他压下心头悸动,给这份礼物找了合适的缘由“因为我帮忙捉贼有功”
林庚翻身上马“你可以这样想。”
一行人骑马远去,带起一路飞尘。
客栈里,穆玄武跟李燕白大眼瞪小眼,两两相顾无言。
等徐诚进来,李燕白扬了扬手里的契据“这是我的报酬。”
是客栈的店契。
她说“我一个人守不住店,你想入伙吗”
徐诚立刻抛开杂念,进入搞事业状态,“想我们详谈”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