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人十分了解”的埃里克兰谢尔先生一手握着克莱尔右脚,另一手轻轻碰了碰克莱尔的伤口,他的指腹比
“明天可以歇一歇,不用穿那双鞋子出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克莱尔身边的那卷绷带,对着克莱尔的脚后跟,仔细地缠了上去。
此时窗外不远处的中央集市广场又亮起了缤纷华丽的夜灯,然而那些眩目的灯光此时却数融进沙
“变种人的生活是怎样的”克莱尔问。
埃里克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说“大概一开始都是自我怀疑、到寻求生机再到最后的追寻自我吧。”
“大概”
“我不了解所有的变种人。”埃里克说,“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不一样的,但可以确定的是,每一个变种人都过得不快乐。”
他包扎好克莱尔的伤口,站起身来,将剩下的绷带放到了台灯底下,他理了理身上的衬衫,慢慢走到了落地窗前。
“那你呢。”克莱尔问。
埃里克沉默了许久,才说“或许曾经有过。”
他说完便走到了缓步走到了阳台上,他的轮廓陷入屋外的黑暗中,但屋内亮光有限的小台灯却依然照亮了他深棕泛金的
克莱尔不常接触麻瓜界,也不了解变种人,但从菲利克斯的讲述以及埃里克的只言片语,她大概也了解到变种人不同于与世隔绝的巫师界,他们是根植
就像中世纪时的巫师们。
也不怪埃里克会说每一个变种人都过得不快乐。
她对着埃里克的背影眨了眨眼睛,想说什么,却听见埃里克道了一声“晚安”,她直起身子,却见埃里克的背影已经消失
她还是不知道埃里克是怎么翻过阳台走过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管是比邻而居,但克莱尔都没有再见到埃里克。
因为脚伤惨重,她都是穿着古灵阁旅馆的塑料拖鞋,每天蹭蹭蹭地上楼下楼,进门出门,以至于这几天经过格罗德兹卡大街的游人,都能看见一个金
这段时间,克莱尔踩着那双大叔拖鞋,根据尼尔斯的指导,坐上了克拉科夫的有轨电车,来回于克拉科夫老城区以及位于卡其米日区的犹太区,去拜访那些生活于克拉科夫的犹太裔老人。
从当年那场浩劫中活下来的波兰籍犹太人很少,克拉科夫更是。克莱尔不指望能找到那时跟
不过尼尔斯给的信息还是太过笼统,当时由苏联红军从奥斯维辛集中营解放出来的囚徒大约有七千多名,其中儿童有一百多名,而这一百多个孩子大多都是孤儿,
克拉科夫的犹太区起始于中世纪皮雅斯特王朝,当时欧洲黑死病流行,犹太人被认为是疾病的源头,受到各国排挤,卡齐米日大帝允许犹太人迁居到克拉科夫,
尼尔斯说从中世纪开始,欧洲的大部分城市都设有犹太人隔离区,犹太人必须居住
如今已经没有了犹太人必须居住
克莱尔来过几次之后,也差不多把这里混熟了,她知道这个犹太区虽然不大,却有好几座历史悠久的犹太教堂,英雄广场上有六十八把椅子,代表着
克莱尔来到这里的时候会买一根,离开的时候也会买一根,老板没两天就记住了她,毕竟天天来犹太区的游客并不多,而她长得也不像犹太人。
克莱尔这些年游历世界,没少跟当地的巫师或者部落先知打交道,面对陌生人,她很快就能聊到一起去,于是
商店老板是个犹太人,名叫库尔特,二战时才十六七岁,当时与外祖父生活
商店老板并没有因为说到那段历史而难过,他一边说着,一边给了克莱尔一把巧克力糖。
克莱尔上一次吃麻瓜界的糖还是十一岁以前了,巫师界的比比多味豆虽然拥有味道得到一致好评的太妃糖和牛肉口味,但克莱尔一直以来运气都比较差,总是吃到鼻涕味或者耳垢味,导致她一看见比比多味豆扭头就走。
而味道相对正常还能迅速恢复体力的巧克力蛙,则给她留下了平行四边形般的巨大阴影,她
自此,她跟巫师界的糖果彻底绝缘。
如今,她嚼着安安静静的巧克力糖,只觉得平凡的麻瓜世界真是太美好了,她终于可以好好吃会儿糖了。
商店老板看她吃巧克力糖豆吃得一脸感动,有些莫名地摸了摸脑袋,然后问道“你来这里是找什么人吗”
克莱尔飞快将几颗巧克力糖豆吃完,然后说“我想找一个人。”她顿了顿,“他
“三十多岁的犹太人”老板想了想,“那个时候的十来岁的孩子,如果是孤儿的话,应该都被其他家庭领养了吧,不一定会住
克莱尔点了点头,觉得也是。
她剥开最后一个巧克力糖豆的包装纸,然后便听到商店老板说“不过你可以去拜访一下盖隆先生,他是当年奥斯维辛的幸存者之一,是一个非常受人尊敬的老先生,据说当年
克莱尔猛地抬头,看向老板,这是商店对面的小池塘里传来一声响亮的青蛙叫声,她反射性手一抖,最后一颗巧克力糖豆从已经剥开的包装纸里蹦了出来,滚落
克莱尔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乐极生悲。
盖隆先生住
克莱尔一早就踩着拖鞋,带着一篮子水果来到了卡齐米日,只不过天公不作美,她刚下了有轨电车,就下起了雨,她只得把水果篮子顶
买得很是心痛。
她一手交钱,一手接过那把伞,心里想着,除了“乐极生悲”,好像还有个成语,叫做“出师不利”。
她踩着拖鞋,提着果篮,撑着雨伞,踩着满地的雨水,慢慢走到瑞姆犹太教堂旁的那条巷子,询问当地住户,然后那个
克莱尔“”
中国除了“乐极生悲”、“出师不利”之外,好像还有个成语,叫做“一语成谶”。
她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果篮,她临走前特地
她撑着伞走出了巷子,往瑞姆教堂走去,刚拐过巷口,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踏着雨水的声音,她只当是赶时间的路人,便侧过了身准备让到一边,然而眼前忽然涌入一团黑色,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她握着伞柄的手。
“介意我跟你用同一把伞吗”她听见上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抬头,看见了埃里克那张熟悉的英俊的脸,他取下了那顶黑色的绅士帽,雨打湿了他鬓角的
他浑身湿透,本该很狼狈,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委顿之色。眼睛仍然是那样幽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