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芘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撞邪 > 第45章 大地的战争
面对痛楚与崩溃几近化作实质的男人,白岐玉张了几次口,都破碎不成声。
许久,他哽咽道“对不起,戚哥咱们两个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用说对不起,这些都没什么。”戚戎紧紧闭上眼,“你就告诉我,张一贺是谁。”
张一贺是谁
这个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名字,白岐玉也想知道他是谁。
他深深的看着戚戎,后者的眸子里,是乘以千倍的撕心裂肺。
五年前,白岐玉选择瞒着戚戎,现在,面对一无所知、深爱他的恋人,他也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他。
“他真的是我的仇人,”白岐玉艰难地说,“我恨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你不是这么极端的人,我不信他仅是你一个仇人”戚戎的眼中满是痛苦,“哪怕一点也好,阿白,我们结婚五年了,你总不能一直瞒着我”
白岐玉仍是说不出话。
又一次没能得到答案,戚戎脱力的松开了白岐玉。
他熄灭香烟,大步朝阳台走去。
白岐玉脑中一片混乱,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万分内疚与愧疚。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他与戚戎在消失的五年中的点点滴滴。
想不出为什么他会和戚戎结婚。
首先,他不是同性恋,对男人的身体没什么想法。其次,以他的性格,是绝对做不出和上司恋爱的事情的。
但戚戎的疲惫与悲伤的爱都不是假的。
难道五年内,他的性格真的产生了这么大的转折他真的换上了间歇性失忆症,这里才是真实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戚戎也太不公平了。
想到这,白岐玉坐不住了,朝阳台上冲去。
他大力拉开阳台门,戚戎无比悲伤而孤单的背影似乎融化于森林的秋风中。
“戚戎,对不起”白岐玉轻轻说,“我脑中还是很乱,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是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答应你,等我回忆起来一切,我会把张一贺的事情全部告诉你,好吗”
他说着,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想要拥抱戚戎,却又顿住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结婚五年的爱人,白岐玉却无法产生与他亲近的想法。
甚至说是反感。
一如既往地,对触碰陌生人的“反感”。
他将之理解为“失忆后遗症”。
踌躇间,他收回了这个未完成的拥抱,而他没能察觉的是,背对着他的戚戎,勾起了一个极大的笑容。
许久,戚戎转身,紧紧把他抱在怀里。
白岐玉下意识要挣脱,可戚戎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带着禁锢宝藏在怀的力道。
他喃喃道“我相信你啊,阿白。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是一切你希望的模样”
戚戎拉着白岐玉,回到了客厅。
沉默着用完凉掉的早餐,戚戎洗碗时,白岐玉忍不住四处打量,试图从日常生活的地方里找回记忆。
玄关口,有一块科技感极强的霓虹灯黑板,写着一串待办事项。
“与阿白烛光晚餐”,“与阿白密室逃脱”,还有“去看厉涛歌”。
“我们几号去”
“五号之前都可以,”戚戎的声音混在水声中,有些模糊,“五号我们定了饭局。”
“和谁”
“咱们两家人,一起吃顿饭。”
两家人
白岐玉蹙眉,他父母早亡,奶奶也去世了,他的家人指的是谁高中时寄住过的大伯家
“这样啊”
碗筷清脆的碰撞声结束,戚戎又鲜榨了一杯果汁,一手递给他,一手擦着手。
白岐玉在想心事,只是接了过来。
戚戎示意他喝,见他乖乖抿了一口,才开口“今天就去吧,我知道你放心不下。”
白岐玉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的。
于情于理,他都要去探望厉涛歌。
对他来说,厉涛歌在一夜之前,还爽朗的安慰他“哥当年极限运动时你还在吃奶,区区一个下水道我像玩儿一样”。
事到如今,他仍无法接受厉涛歌竟然因为他死了。
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他
这种无法接受感,甚至碾压了悲伤与痛苦,成为他急于求证的、盘踞混乱大脑的唯一情绪。
去吧。去看看。
戚戎还在说“现在九点半,我们开车走高速,十一点前就能到。中午,还可以去上次你说好吃的那个农家菜。”
说着,他打开手机“国庆人多,我提前预约一桌。”
白岐玉下意识要说好,突然,太阳穴一阵刺痛。
意识中响起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她焦急又细声细气的高喊着难以理解的“还人”咒文
“生魂生灵还肉骨,污秽下落黄泉边白仙赶路泰山顶,问元君白家老小去那边祖宗说”
“马上归来”
“马上归来巅”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打断仪式不要”
针扎似的钻的他眼前发花,连带着后颈也灼烧燃起一片,差点歪倒在原地。
是五年前祛秽仪式的记忆么
一片光怪陆离的幻觉涌现,繁复华丽的道袍,斗意高昂的嘶吼声,还有被篝火与烛光燃亮的赤红夜空。
上空,乌压压的白色帷幔下,垂着密密麻麻的“犁卟喀”,再仔细看去,小人般的挂坠上,铺满了无影无踪的“魂灵”
犬、狼、狐狸、刺猬、熊、老鼠
甚至细长扭曲的草木,花卉,也有狰狞渗人的蜘蛛、蜈蚣、蝎子
即使不可名状、超乎常理,可白岐玉一点恐惧都没有。
因为,它们背对着他,密不透风的形成一张透明的“网”。
它们都在保护它。
承受大地荫蔽的子民们,在被需要的时刻一齐站出来,把这片大地的生灵罩在夜空下方,罩在世间恶意之外。
它们似乎在对抗什么。
不时有防护罩被冲散,震动一片无形的波纹,异常的风声带来魂灵凄厉的溃散,却又被下一只灵补全。
一只又一只,一只接一只。
如飞蛾扑火。
在这片荒谬的幻觉里,白岐玉紧紧闭上眼,告诉自己,一切都已经结束,那些时刻被恐惧笼罩,被绝望统治的黑暗日子已经过去
现在,他正处于幸福而前程光明的未来,他不能再溺毙过去,被没能击败他的痛苦再找到机会
可不知为何,一想到要将这些忘记,白岐玉竟莫名的想哭。
“阿白”戚戎的声音打断他,“去换衣服吧,我去车库开车。10分钟后下来。”
“啊好。”
一身休闲西装的高大男人抓起车钥匙,去坐室内电梯,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白岐玉突然喊住了他。
“要不还是算了。”
戚戎回头,定定的看着他“为什么”
白岐玉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拒绝。
但话已出口,他掩饰地说“我有点困,想再睡一会儿。明天再去看涛哥吧。”
戚戎没有勉强他,闻言,他很好脾气的走过来,轻轻抱住他“好啊,一起吧。反正,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来慢慢走”
白岐玉不适应的又要挣脱,可戚戎的这个怀抱宽阔又温暖,给他一种极大的安全感。
在这片厚重又熟悉的爱意中,他渐渐放松了浑身的抗拒。
“他是我的爱人,”白岐玉胡思乱想,“一直以来的失忆症,都是我对不起他,我应该对他好点。”
于是,他没有拒绝戚戎“一起睡”的要求。
陷在柔软若无物的鹅绒被中,陷在戚戎充满男性魅力的有力胸膛里,在这片温情而放松的氛围中,白岐玉舒适的眯起眼。
戚戎有一下没一下的的为他按摩着头,大手没一会儿就不太老实,可白岐玉昏昏欲睡,也懒得去管。
“阿白,”戚戎那样温柔地呼唤他,细细密密的亲他的脸,大手亲昵的抚摸着他的腰窝,“可以吗”
可以吗
可以吧
白岐玉的意识被伺弄的很舒服,轻飘飘的浮在软绵绵的云上,反正结婚五年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放松的用嗓子“嗯”了一声,戚戎的手朝下探去“真乖,我的阿白”
阿白
白岐玉猛地睁开了眼。
身旁,戚戎暧昧的呼吸近在咫尺,即使眼角有了细纹,不可否认这只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岁月的韵味。
这成熟韵味的男人五年前就让男男女女前仆后继,现在的他应该更能迷倒一片。

戚戎是齐鲁本地人。
“阿白”的发音和方言里的“阿伯”一样,像在喊长辈。
所以,戚戎从入职以来,要么喊他岐玉,要么喊他小白。
更何况二人既然已经结婚了,就更不可能单称一个姓氏,大概率白岐玉会让戚戎喊他“岐玉”,甚至告诉他他的小名“娇娇”。
唯独“阿白”,是绝对不会喊的。
而“失忆”前的记忆里,会这样喊他的,只有一个人。
张一贺。
回想从白岐玉“苏醒”到现在,戚戎貌似说了很多,但核心只有两件事厉涛歌死了,带他出门去上坟;以及雷打不动的求交\\配。
至于周围貌似是“未来”的景象,也大都是以白岐玉的记忆拼凑的,一如华夏游戏大赏,一如厉涛歌的3a之梦。
没有任何超出认知的信息。
白岐玉深吸一口气,抬脚就踢在动手动脚的“戚戎”身上。
后者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竟纹丝不动
他缓缓抬起眼,眼中是神情不明的窥视。
“张一贺,你他妈还好意思问我,你是我什么人”
“骗我很好玩对不对这次,差点就被你骗过,是不是还要我夸夸你”白岐玉不怒反笑,“不过,你还是算漏了很多点。”
“阿白”
“别他妈喊我阿白”白岐玉厉声打断他,“这个称呼让我恶心”
戚戎“停”下了。
他维持着侧卧的,一只手臂揽着白岐玉的姿势,浑身上下散发着慵懒的男人味儿,像餍足的睡狮。
然后就这样硬生生的定在了原地。
像影片按下暂停键,像网络中断的大屏幕,甚至墙上的仿古挂钟,窗外微风晃动的森林碎影,全部停止了。
然后,是“镜像”破碎。
光线收束,黑暗涌来。
“亲爱的,”他模糊的听到无处不在的叹息,“我为你构造了更好的选项。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一次呢”
更好的选项
白岐玉想笑。
“你说的更好的选项,就是你披上别人的皮,像个失败的变态躲在别人的身份里与我在一起”
“唔”祂短暂的顿了一下,声音听不出情绪,“他是你接触的所有人类中,好感最高的一个。”
白岐玉觉得荒谬“我他妈的又不是同性恋”
“这重要吗”
白岐玉深吸一口气,觉得再次试图和祂理论的自己是个傻逼。
他换了一种方式“我们明明定下了赌约。在仪式结束前,你不会干扰我。尊敬的无所不能的你,竟然也会爽约”
他嘲讽的勾起嘴角“不会是发现自己要输,就开始动用卑鄙手段吧”
祂淡然的说“你刚才,一直在哭。”
白岐玉一愣,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个“你不要转移话题”
“哭泣,是人类的自我保护方式之一。悲伤、痛苦、绝望等负面情绪下,才会进行的让大脑分泌安慰剂的行为。”
“你看上去很难受。我不想让你难受。”
祂认真的说“你为什么宁愿让自己哭泣,也要拒绝与我交\\配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白岐玉面容扭曲起来,“我为什么会哭人闲的没事为什么要哭一切都是你害得我,你逼得我现在你还敢问我”
“你接受我,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凭什么就因为你想和我交配,我就要接受”
祂一板一眼的说“你接受。”
祂很快补充道“你接受了。你会接受。”
“放你妈的狗屁”
见白岐玉一双眼泪水盈盈,却又燃烧着极端愤怒,祂无法理解的说“我们约好的。交配后,我就不会再弄丢你了。人类是趋利避害的动物,你的行为不合理。”
“我不合理你三番五次伪装人类甚至伪装熟人来骗我,就他妈的合理我无法反抗你,就要同意你无理的要求,就他妈的合理”
“滚”白岐玉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我不想和你多说。滚”
然后,黑暗破碎,白岐玉甚至能听到破碎的极其细微的“响声”,随即,痛楚将他淹没。
他识破诡计的欣喜与理智,只是短短的回归了一秒,就被人类精神力无法承担的,远远越过阙值的痛楚,碾压了。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人类有多少块骨头来着
206那他现在估计有500块、不、1000块以上的骨头,正在血肉中游荡、乱窜。
他觉得浑身被敲碎又重组了一遍,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骨血。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鼓声与铜铃正在大作,不时可以听到罗太奶不似人类的嘶吼。
靖宗爷啊,白岐玉痛苦的祈祷,求求您,靖宗爷,救救我吧不然,我真的要死了
第一支稻草人棍,已经燃尽。
熊熊烈火下,它被烧得只剩黝黑的“主干”,上面密密麻麻钉着可怖的魂钉,足足七七四十九只,像一个惨死的人。
罗太奶一把扯过第二支稻草人棍,开始砸第一根魂钉
“噫呵呵呵表我已死,已死”
罗太奶发出大胜的咆哮,狂笑着舞步越发剧烈。
大盛的烛光中,她宛若十六世纪凯旋的战神,趾高气昂的又咬下一口黑公鸡,喷出一大口血,篝火的火苗几近消匿到溃散。
短暂的休息内,她横了一眼庭院上的裴世钟,后者垂眼道“还请您稍等,厉涛歌还未还未销毁。”
罗太奶神情不明的点点头“尚有三个时辰便天亮了。”
“是。”
罗太奶的视线一移开,裴世钟就瘫坐在了地上半小时了,他一直在试图打电话,发短信,可一次也无法成功。
厉涛歌,恐怕已经
如果不能得到白岐玉残留在“源头”的物品,就不仅是仪式失败的问题了,反噬,巨大的反噬
裴世钟眼前闪过一片无可名状的巨影,那是单纯一瞥便无法承受的恐惧,根本不是人类能抗衡的
无边的心悸让他不敢细想下去,他跌跌撞撞的朝休息室冲去,慌张到左腿绊右腿摔了一跤,两只膝盖汩汩流下污血,都浑然不知。
极度的恐惧让他脑中只剩一个想法完了。
大力推开门,他双目通红的扑向韩嫂“怎么办根本联系不上”
“完了,我们都要完了,所有人都会死死死那东西真正的神明上方神仙根本不存在真神不是我们能对付的,罗太奶为什么要接这么一个活啊”
“你冷静一点”韩嫂试图安抚他,“秦弟马和小仙姑已经醒了,正在商讨对策”
“真的”
闻言,裴世钟的眼睛像鱼一样神经质的转了滴溜溜一圈,看向休息室尽头。
或昏睡,或疲倦的靠在床头打坐的弟马们中,有两个身影凑在一起。
裴世钟一把甩开韩嫂,大步冲过去,满脸是极端的兴奋“秦秦弟马,小仙姑,你们想出什么了你们厉害二位年少天才,一定有办法了对吧”
二人被他吓了一跳,秦观河刚要呵斥他,却被厉溪鸣拦住了。
面前的裴世钟,满脸是不正常的极度兴奋,眼白像腐蚀地板的盐酸,扩散了百分之六十的眼球,像濒死的臭鱼。
他的手也僵硬的抽搐着,固定成一个扭曲的手势,在空中胡乱挥动,像是有东西环绕着他在飞似的。
有这种眼神的人,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她不动声色的点头“你放心,我们想到办法了。”
她顿了顿“你累了,就先去休息吧,等会儿,我们会和罗太奶直接对接。”
“真的”裴世钟突然大笑起来,嘴中小孩子一样嘟囔着幼稚的、听不太懂的疯话,随即说,“我马上,马上马上就再联系他。他一定会回回会来的”
他话锋一转“你们饿了吗我好饿好饿饿饿饿啊我们去吃东西吧去吃去吃”
厉溪鸣一面敷衍着他,一面给韩嫂使了一个眼色,后者趁裴世钟不注意,掏出弄晕了他,又一个擒拿把人双手捆在背后。
厉溪鸣问“他怎么回事这症状像是感染了”
秦观河点头,他招呼韩嫂“找人看住他,别让他出事。”
韩嫂应下,忍不住问“他不会有事吧”
“还有救。这小子心气高、意志还薄弱,直面过于浓郁巨量的污秽免疫力不足而已。”秦观河顿了顿,“罗太奶解决了那东西,他差不多就好了。休息几天的程度。”
韩嫂这才松口气,把裴世钟弄了出去。
休息室里清醒的弟马们看着二人身影消失,不免窃窃私语起来。
空气中,一时蔓延开恐慌与不安。
也不能怪他们精神敏感,但凡是刚才担任过二神的弟马,均感受过了露天祭场上紧绷的、极巨的压迫感与窒息感。
这是近几年,不,近几十年来,靖德市的玄学界都不曾遇见过的污秽。
更难以置信的是,在场这群声名远扬的弟马先生们,竟无人能看出那污秽的本体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无与伦比的庞大,无与伦比的污秽与邪祟,并且毫不遮掩祂的恶意与能量。
祂无形无色,无缘无由的降临,笼罩全部可知的恐惧,甚至给人一种“宿命感”,是蝼蚁面对天灾般的无能为力与绝望。
在常识与三观被极度震撼、亵\\渎的同时,他们也不忍感叹罗太奶与靖宗爷的恐怖实力。
“刚才我任二神的时候,单是握住引魂铃,都花费了全部力气。”
一个女弟马捂住脑袋,语不成句“那种崩溃是难以言喻的,如果下一秒直接疯了,我都觉得不出意外罗太奶竟能竟能抗拒到现在”
“还有靖宗爷,究竟是何方神圣我的老仙家一直在尖叫,要我离开、要我逃离,比我还恐惧,那可是最爱说大话吹牛的黄皮爷啊”
同样经历的另一个女弟马甚至无法出声。
她蒙着被子,身体蜷缩成一团,似乎那股巨大的恐怖与心悸尚未退散。
室内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同一件事情如果,如果罗太奶失败了他们会是怎样的下场
倾听着蔓延的恐惧,厉溪鸣看向秦观河“先救我哥哥。如果他不能完成任务,就算仪式成功,一切也功亏一篑”
秦观河颔首,他稍一沉思“之前你说过,厉涛歌身上有仙家。你和他们沟通过吗”
“你是要”厉溪鸣一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失声尖叫“不行,这太危险了”
“只能这样了,”秦观河目光深沉,“你我都知道,这是唯一的解法。”
在厉溪鸣颤抖的视线里,秦观河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随手撒了一把生米。
那些米在黄铜盘子中跳跃、游走,最后,形成一个令人恶心的倒三角的下流形状。
再来一遍、两遍,甚至其他占卜仪式,都是如此。
只能得到毫无作用的、污染精神的极端恶意的信息。
秦观河紧紧闭上眼,在厉溪鸣投来视线前,一把把黄铜盘子打翻。
不祥极度的不祥
事实上,自三天起,罗太奶承接白岐玉的仪式后,秦观河的占卜,便全被这些难以言喻的不安给覆盖了。
但,除此之外,他们无计可施了。
“准备立堂口的材料”秦观河厉声下令,“大家振作一点,属于我们的战争现在才刚开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