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在店里看了看这里的石漆,黑乎乎的相对来说比较粘稠,这说明这石油里面沥青含量比较多,杂质也比较多,算是重质原油。这多少让他有些不太满意,不过这时候能见到这东西,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他也就不在这方面计较了。“把你们掌柜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他!”徐淼背着手转了一圈之后,便端着架子对伙计吩咐道。伙计一看徐淼气度不凡,虽然看不出身份,但是凭着他身后两个彪悍的护卫,就能看出来徐淼身份肯定比较尊贵,不是平时来铺子里买石漆的那些平民可比的,于是伙计赶紧便去把他们的掌柜给叫了过来。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被叫过来之后,见到徐淼就赶紧拱手给徐淼见礼,对徐淼说道:“贵客来小店,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在下张福,见过公子,不知道公子叫在下过来有何指教?”徐淼指了指店里的那些石漆对他问道:“敢问店家,你这里的石漆是产自何处?价格几何?”这张掌柜犹豫了一下之后,对徐淼说道:“回贵客的话,这些石漆皆来自延州,是从延州不远千里运到长安的!这东西点灯最好不过,比起一般的灯油要耐烧很多,除了气味不太好闻之外,比起其它灯油可省钱多了!一看贵客您就是大户人家,要是不嫌弃这石漆的气味的话,价钱好说!”徐淼听了之后,也就释然了,果不其然史书上记载的不错,延州一带自古便产石油,而且是自行溢出地表的石油。历史上记载说从西汉就有人在延州一带发现过石油,石油从地下冒出,流入河中,那时候就有人从河水表面捞取石油用来点灯。没想到直到现在,延州那边还有石油自行从地下溢出,有人专门收集起来运入长安贩售。于是他点点头:“我需要的量很大!不知道你一年能给我供多少这种石漆呢?”这张掌柜一听,就立即喜出望外,石漆这东西一直以来,都主要是贩售给一些普通的穷头百姓,极少有达官贵人或者是富贵人家问津,而且石漆这东西气味难闻,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有不少人不喜欢用。所以石漆这种东西的销量始终不高,千里迢迢的从延州那边运入长安,一年到头下来,也就是赚点小钱。可是他又想不出来,石漆除了替代灯油使用之外,还有其它什么用,最多也就是军队会要这东西当做火油用,但是这两年军队也要的少了许多,他的生意很不好做。突然间来了个大客户,一开口就问他一年能供多少石漆,这胃口一看就很大,于是张掌柜立即就兴奋了起来。“会客官的话,在下不知道贵客想要多少这石漆,但是在下一年下来,至少能采三万多斤!不知道够不够客官用呢?”这掌柜立即就笑的跟弥勒佛一般,弓着腰对徐淼答道。他这一说,徐淼也就猜到了他这石油,肯定是自然从地下流出来的,一天也就是能收集个百十来斤的样子,如果是靠着在地下打井打出来的话,肯定产量不止这个数。一年三万多斤,听起来倒是挺多,但是实际上也就是十几吨的样子,确实做不了太多的事情。不过就这三万多斤,他也要了,总比点灯烧掉要强得多。于是他便对着张掌柜说道:“不够多呀!要是能多几倍那就更好了!这样吧,你这店不要再开了,省下这开店的费用,以后你在延州那边采到的这石漆,就直接全都给我送到府上好了!但是价钱方面,你要再低一些,毕竟你少了开店的花费,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货到结账,不拖欠你的货款,你觉得行的话,那么现在我们就签下契约,以后你就省了不少麻烦!但是丑话说前面,你采的所有石漆,不论多少,都只能卖给我,否则的话,就算是你违约,到时候我自会找官府和你理论!”张掌柜一听,顿时就乐坏了,说实在的,在西市这边开这个铺子,一年下来刨去租金,卖这石漆,基本上也转不了多少钱,生意也只能算是勉强维持。要是眼前这个贵客把他的石漆全都收了的话,那么他可就省下了一大笔开销,而且以后只要每个月把采到的石漆给这位贵客送过来,就能直接拿到货款,就算水价格便宜一点,算下来他还是要赚得比以前多不少。于是他连连点头道:“那太好了!要是贵客真的全收的话,在下求之不得呢!这价钱方面好说,好说!您开个价,只要在下有点赚头,不让在下赔钱,那以后这石漆在下就都给您送去!您放心好了,只要说定下来,在下就绝对不会再把这东西卖给旁人,要是您发现我再把这石漆卖给旁人的话,只管到官府告我就是!敢问您高姓大名,家住何处,也好叫在下知道,该把货物送到何处!”张掌柜说到最后,还是先打听一下徐淼的来路,别这是个骗子,诓骗他把店给关了,回头再不要他的货,亦或是等他交货的时候给不起他钱,那就把他给坑死了。“我家阿郎乃是万年县男,姓徐名淼,东市的徐记私房菜你定是听说过吧?还有徐记木器行、徐记豆腐坊你都该听说过,那都是我们家的生意!”虎子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