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忽然被攥住,虞秋秋怔愣了一瞬,仰头询问地看向褚晏。()
褚晏避开了她的视线,刚刚听到的话,此刻俨然已经在他脑海里炸开了锅,他的思绪混乱了成了一片,整个人仿佛只剩下了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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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地坐了起来,胸口起伏明显加剧。
虞秋秋一下子被他掀到了枕头上。
???
她眨了眨眼,只觉不可置信。
——“好啊,狗男人这是要上房揭瓦了?”
虞秋秋嗖地一下坐了起来,怒目瞪了过去。
然而,当她视线落到他脸上时,却见他的额头上竟是沁出了汗珠。
虞秋秋双眸睁大。
——“狗男人这样子怎么像是做噩梦了一样?”
褚晏头上的汗珠越冒越多,虞秋秋也跟着越看越惊奇。
——“好家伙,这样子好像还被吓得不轻呢。”
——“可刚狗男人才闭眼了多久,就这么会子功夫,还能做个噩梦?”
虞秋秋忽然有点羡慕他的入睡速度了。
“怎么了?”虞秋秋手搭向他胳膊,关心问道。
可谁料,当她的手触碰到他的时候,他却是触电了一样,竟是应激地闪躲了开。
虞秋秋:“???”
褚晏看向她,喉头发紧,心跳如擂鼓。
“我好像得了风寒,今晚去前院睡,免得传染给你。”
说着,褚晏便将虞秋秋放倒,还周到地给她掖好了被子。
只是他下床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
虞秋秋侧躺着,双眸微眯,若有所思。
狗男人不太对劲。
……
翌日,济药堂的老大夫刚起床便听见有人在外头敲门。
老大夫抬头看了看天,他年纪大了觉少起得早,这会儿天可才蒙蒙亮呢。
来这么早,又敲得这么急,只怕是人命关天。
老大夫不敢耽搁,披了件衣裳,赶紧去开门。
然而,当他看清门外之人后,哐当一下又把门给关了。
起猛了。
老大夫站在门后,派自有些怀疑人生。
他自诩医术还算不错,在这一片也算是有口皆碑,可偏偏,却是屡次在同一个人身上栽跟头,祖传的药方都对他不好使,这不是砸他招牌么?
老大夫搁门后天人交战了许久,到底还是医德占了上风,罢了,医者仁心,他还是给他看看吧。
老大夫将门打开,苦笑着脸将人迎了进来:“褚大人,您这是又失眠了?”
不应该啊,他可是记得这褚大人前几日才刚成亲,不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老大夫思绪顿住,看褚晏的眼神忽地复杂了起来。
这人……别不是兴奋得失眠了吧?
褚晏落座,将手放到了脉枕上,
()甫一抬头,却被老大夫这眼神看得莫名其妙。
他默了默,道:“今日找你不是看失眠。”
他今日来,是有更加严重的事情。
一听到不是来看失眠的,老大夫蓦地松了口气。
不是砸场子的就好,吓死他了。
大老夫拿出脉枕,示意褚晏将手放上去。
褚晏照做。
而后,便听大老夫问道:“褚大人是哪里不舒服?”
褚晏抬眸看向老大夫,几番欲言又止,“我可能——”
老大夫矍铄的眼睛认真地看向他,表示自己在听,他可以放心说。
“有点阳气虚空。”褚晏神色凝重道。
啥玩意儿?
老大夫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刚说什么虚空?
褚晏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虽然听着有些离谱,但……这对他来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他今儿早上起来,总感觉脑子恍恍惚惚,就好像精气神被抽干了一样。
要知道他以前就算是通宵未眠,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仔细想想,虞秋秋觊觎他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有没有可能,她之前就已经开始在悄悄采补了?然后昨天趴他身上那会儿,又吸了口大的,以至于他这身体出现反应了?
他前段时间看了不少话本,其中就有写到有女鬼为了还阳,然后专门吸食男子阳气的,那些男子无一例外都会渐渐变得形容枯犒,一旦阳气被吸干,更是会直接身亡。
因为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个事情,他昨晚一宿没睡,还出了一身的冷汗。
褚晏郑重地看向老大夫:“大夫,您仔细看看。”
“……”
老大夫嘴角抽搐地将手搭在了褚晏的脉上。
片刻后,看着大夫给他开的药方,褚晏沉默了。
这怎么是下火药?
褚晏满目狐疑:“你确定没开错?”
老大夫黑眼,他做了这么多年大夫了,这都能诊错的话,那他这医馆也不必开了。
还阳气虚空,他这分明就是阳气过剩才对,那内火都旺成什么样了。
大老夫心里骂骂咧咧,但是为了避免晚节不保,对待病人还是要保持微笑。
他笑眯眯一脸慈祥地看向褚晏:“敢问大人,上次行房是在什么时候?”
褚晏脸上的质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
他没有上次……
……
朝廷官员成婚有三天的婚假,褚晏的婚假已然是用完,从医馆出来后,他便直接去了廷尉司。
耽搁了几天,想必公务也积了不少了,早点取还能多处理一些。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进了值房,却发现自己的案桌上干干净净,连他之前负责的临州太守案的卷宗也一并不见了。
临州太守贪赃一案,牵涉甚广,此案本就是由他查处出
来(),后续也一直都是他在跟进?(),正常情况下,没道理临到收尾了却又换个人。
除非……
褚晏靠向椅背,抬手揉了揉眉心。
罢了,他当初请求赐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结果。
到底是一宿没睡,既然没有公务要处理,褚晏索性便去屏风后的榻上小憩了会儿。
随着天光大亮,安静的廷尉司人渐渐多了起来。
“闻兄,恭喜恭喜啊。”
“恭喜什么?”
“装,你还装,我可是听说过不了多久,廷尉大人便要退了。”
“这廷尉大人一退,你不就上去了?”
闻达与褚晏平级,同为副官,仅次于廷尉之下,听见这话,虽然心里也觉得八.九不离十,但却是不好太张扬。
“啧!这还没影的事情,你可别瞎说!”他左右看了看,佯怒地低斥道。
“知道知道,咱俩谁跟谁,你日后高升了,可得提携提携老弟我呀,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仰慕闻兄你的风华,我那有坛珍藏的好酒,不知可否有幸请闻兄今晚上去我那小酌一杯?”
“到时候再说吧。”闻达唇角微微勾了勾,很是享受这种被奉承的感觉。
将人打发走之后,闻达进了值房,其身边的下人端茶递水,见屋里没人,说话便没了顾忌。
“那褚大人这回为了个女人失了圣心,可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闻达哂笑:“英雄难过美人关呗。”
廷尉大人告老在即,原本以为这继任的人选已经板上钉钉了,结果没想到那褚晏却是在这临门一脚上栽了跟头。
“所以说,人这命啊,不到最后还真是——”
闻达说着说着突然消了音。
他看着从屏风后出来的人,得意的笑一整个僵在了脸上。
怎么回事?这人会在这?!
他和褚晏的值房是个横厅,两人各占一边,背后幸灾乐祸还让人给听见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闻达狠狠瞪了自己的随从一眼:你个该死的,进来也不看看屋里有没有人就嘴上不把门,连带他这会儿也尴尬了。
“呵呵呵呵……褚大人怎么来这么早?”闻达尬笑着,没话找话。
褚晏淡淡瞥向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却颇有些不怒自威。
闻达心里咯噔了一下,褚晏此人本就不好接近,平常众人都不太敢在他面前开玩笑,刚才的话被他听见,别不是记仇了吧?
褚晏定定看了闻达一会儿,眉梢微挑:“怎么,我在这影响你发挥了?”
闻达:“……”
脸上的笑再度凝固,该死!这人就不能当做没听见么?
来日方长,不要把路给走窄了!
日头东升西落,下值路上,随从憋了一天,不吐不快。
“这叫什么事啊,您辛辛苦苦那么久,结果到头来桃子让人家给摘走了。”
“他们这分
()明就是在故意架空您呢。”
……
随从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结果抬头一看,他家大人跟个没事人一样,反倒像是他在这杞人忧天了。
随从:“……”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不过——
觉出大人走的不是回府的方向,难道……
随从眸光一亮,难道大人已经有应对之法了?
思及大人今日在廷尉司沉思了一天,随从越想越觉得肯定是这样!
“大人,咱这是要去哪?”随从好奇问道。
褚晏薄唇微抿,陷入沉默。
正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昨夜他虽然找借口避开了,但那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再者,褚晏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根本就没得风寒,若是再继续装病,难保虞秋秋不会起疑心。
事关性命,他得想个别的法子。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褚晏拿定了主意,凝重道。
随从当即了然,他家大人一般不出手,出手不一般,这么说肯定是有把握破局了。
随从心中欣喜,甚至已经想到那些落井下石之人被打脸后目瞪口呆的样子了。
只是——
到了地方后,看着头顶牌匾上金灿灿的三个大字,随从沉默了。
皇觉寺?
大人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结果却是来了皇觉寺?
“……”
随从眼角抽了抽,只觉凉风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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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在求人和求己之间,他家大人选择了求佛?
……
从皇觉寺回来的时候,落日的余晖即将散尽,华灯初上。
褚晏进屋,下人正在摆膳。
举目四望却不见虞秋秋踪影,褚晏愣了愣。
这都要吃饭了,人去哪了?
褚晏寻进了内室,忽地失笑。
人在榻上躺着呢。
褚晏换了身常服,虞秋秋依旧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睡着,鬼使神差地,他走过去坐到榻边。
虞秋秋睡着的时候,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像只收起爪子的猫。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瞧着这般无害的人,身体里竟然会蕴含那么巨大的力量。
甚至,这还是被封印之后的结果。
褚晏伸手帮她将睡乱的一缕头发拂到了耳后,神色怔怔。
很难想象她没有被封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半响后,褚晏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别想了,她要是真解开封印,他估计都已经祭天了,想了也没用。
“嗯——”虞秋秋哼哼着翻了个身,迷迷瞪瞪睁开眼:“什么时候了?”
褚晏:“该起来用晚膳了。”
“嗯。”
虞秋秋一边应着,一边又在榻上磨磨蹭蹭赖了好一会儿。
等她终于迷蒙着眼坐上桌的
时候,褚晏问她:“你今天做什么了?”
这个点竟然在睡觉。
虞秋秋没什么胃口,饭几乎没怎么动,喝了几口汤,道:“去镜湖冰上跟人玩老鹰捉小鸡了。”
褚晏嘴角抽了抽,忽地扶额,肩膀笑得一颤一颤。
合着是玩累了,怪不得。
她倒是童心未泯。
虞秋秋当即就不高兴了,眉头皱起。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今天可是以一敌百大杀四方了好么!”
褚晏登时笑得肩膀颤动幅度更大了。
虞秋秋:“……”
黑眼。
——“还笑?这狗男人莫不是在嘲笑我?”
虞秋秋怒瞪了过去,可看见褚晏撑着额头的那只手腕时,她的视线却又顿了顿。
她伸手戳了戳褚晏腕上的佛珠,惊奇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带这个了?”
虞秋秋拨弄着他腕上的珠子,还凑了近来看上面的字。
褚晏脸上笑容忽然消失,他侧首看向虞秋秋:“你摸着……没感觉到什么?”
主持跟他说这个是开过光的。
虞秋秋抬眼,双目澄澈。
她应该感觉到什么?
她不确定地道:“就……质感还不错?”
说完,虞秋秋又仔细看了看。
——“嗯,这个应该是紫檀木做的吧。”
她看向褚晏,问道:“你带这个是要盘它么?就越盘越光滑的那种?”
褚晏:“……”
他带着是护身的,但好像……没什么用。
褚晏心情复杂。
忽然切实有了一种人为刀俎他为鱼肉的无力感。
这东西对她居然丝毫都不起作用?还是说,得等虞秋秋起了邪念的时候才会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他一命?
“我听说这个可以避邪。”褚晏不动声色地试探道。
“避邪?”虞秋秋听了眉梢微扬,颇有些不以为意。
——“这世界又没有邪祟鬼怪,狗男人避的是哪门子的邪?”
褚晏:“???”
没有鬼?
那他之前在船上看到的是什么?
褚晏忽然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套话机会。
于是,他又道:“前阵子陈御史去世,我总觉得心神不宁。”
“为什么?”虞秋秋果不其然地追问了。
褚晏定定看向虞秋秋,开口道:“陈御史有可能是被水鬼带走的,那天在船上,我听见他惨叫的声音了。”
——“噗!”
虞秋秋紧咬住了唇,这才险险没有笑出声来。
她打量地看向褚晏。
——“所以,狗男人是因为这事被吓着了,还特意去请了串佛珠?”
——“那他要是知道给他辟邪用的那个骷髅头,其实原本是给‘水鬼’准备的道具,不得吓晕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虞秋秋偏头缓了一会儿,再度看向褚晏时,却见褚晏脸色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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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收敛神色,无辜状:“怎么了?”
褚晏颅内气血上涌,几番咬牙后却只道了句:“没什么。”
虞秋秋双眸微微眯了眯。
——“这可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啊,难道是我刚才偷笑得太明显了?”
“你生气了?”虞秋秋歪头凑过来,想看他眼睛。
褚晏侧首避开,声音冷冰冰:“没有。”
“欸,明明就是生气了。”虞秋秋用手肘戳了戳他。
褚晏却是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她咬牙切齿地声明道:“我没有生气!”
虞秋秋:“……”
——“行行行,没生气没生气,这么凶干嘛,不跟你争了。”
褚晏心中冷哼了一声,虽然争赢了,可心中的那堵气却是越想越不顺。
他算是搞明白了。
那天他见到的所谓的水鬼,其实根本就不是真的水鬼,是虞秋秋派人假扮的!
甚至那晚在船上会发生什么,她都心知肚明,可她还是将他给锁在了屋里,她是故意的!
这女人!
褚晏气得咬牙,怒瞪向虞秋秋,却在虞秋秋察觉到视线看过来时,又飞速地撤开了目光。
罢了,人活在世,台阶还是自己给的最牢靠。
褚晏放下碗筷,进内室随便找了本书看,眼不见为净。
“???”
虞秋秋只觉莫名其妙。
之后她进屋,在屋里来回走动,或是喝水,或是拿东西,无论在做什么,她总感觉背后有一道灼灼的视线在盯着她。
可当她转身的时候,那道视线却又消失了。
虞秋秋眉头微皱,洗漱完从浴房出来的时候,褚晏仍旧还是坐在那看书,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换。
她边擦着头发边往梳妆台走,接着猛地一回头!
然后她便看见了褚晏仓皇移开视线的全过程。
虞秋秋:“???”
——“什么情况?搞得我好像洪水猛兽似的,这种避我不及的景象,金盆洗手这么多年,还真是有点久违了。”
金盆洗手?
褚晏心头忽然照进了一道光。
虞秋秋已经金盆洗手了?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至少不会取人性命?
褚晏指尖微动,缓缓将书合起,只是心里却仍旧将信将疑。
吃一堑长一智,虞秋秋心里想的,和他理解的,有时候完全就不是一回事,他得先验证一下。
褚晏略作思忖,而后问道:“如果你做了一件事,快要完成的时候,却被旁人抢了功劳,你会怎么办?”
虞秋秋擦头发动作稍顿,心中戾气上涌。
——“这还用想么,弄死他啊!我的功劳都敢抢,这人分明就是不想活了,那不得成全他?”
()——“不过,我可是朵清纯善良的小白花啊,这么答,别是把狗男人给吓着。”
虞秋秋抿了抿唇,再看向褚晏的时候,一派轻松眉眼弯弯:“跟那个人讲清楚就好了呀,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们要以理服人。”
褚晏嘴角抽了抽:“那如果那个人抢走你的功劳,是最初分配任务给你的那个人示意的呢?”
——“那就都给我去死!”
声音听着戾气滔天。
可心中想着这话的人,面上的微笑却是无懈可击,只听虞秋秋不谙世事道:“和那个人也讲清楚就好了呀。”
褚晏:“……”
看吧,他就知道,来一个她砍一个,来一对她能灭一双,她管这叫金盆洗手?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虞秋秋反问道。
褚晏将手里的书放下,嘴角轻扯:“不是。”
他看向虞秋秋:“你说得很对。”
对待欺到头上来的人,的确不能心慈手软。
褚晏起身去了浴房,等他洗完出来的时候,虞秋秋已经睡着了。
褚晏轻笑,看来,她今日是真的玩累了。
熄了灯上床,褚晏平躺在她身侧,耳边还能听到她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虽然验证出来的金盆洗手不是他想的那个金盆洗手,但不知为何,他的心情却是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再者,今日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至少知道了世上没鬼这件事情。
他摸了摸自己腕上的那串佛珠,忽然觉着有些好笑,索性将其取下来塞到了枕下。
夜半三更。
虞秋秋被饿醒了,她晚膳的时候没怎么吃饭,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叫。
“好饿啊。”
虞秋秋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可是她又懒得起来去叫人准备吃的。
于是,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越是睡不着越饿,然后越饿越睡不着。
而旁边的褚晏睡得好好的,也因着虞秋秋这翻过来翻过去的动静,迷迷糊糊有了点意识,醒了但又没完全醒。
大晚上的,她在翻腾些什么?
褚晏手往旁边探去,将人给卷了过来,按住,不许动,然后继续睡。
虞秋秋被他搂进了怀中,她抬头,看着这近在咫尺的脖子,忽地咽了咽口水。
月光下,他的脖子白花花,嫩生生。
——“吸血鬼说,这样的脖子最极品了。”
虞秋秋看久了有点意动。
——“要不,来一口?”
!!!!!
听见这句,褚晏的瞌睡一下子就没了。
吸血鬼?
吸、吸血的鬼?!!!
她不是说这世上没鬼么???
察觉到喷在脖颈的呼吸越来越近,褚晏倏地一下弹坐了起来。
他看向虞秋秋,深呼吸了好几个来回,才勉强发出了声音。
“突然想起你晚膳没吃什么东西,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叫些宵夜过来?”!